“他写得对吗。”一雨握住手里的黑剑。
“理论上行得通。里世界越大，边界也就越薄弱，当空间不够大时，羌月老师的烟雾会把我们先干掉，然后我们尸体的碎片会从空中掉落，然后就变成恐怖片情节。”白泽老师站起来，舒展舒展筋骨，“顺带提一嘴，我是不会死的。”话还没说完，白泽撒腿就跑：“谁让我是神兽呢！”
“神兽的强大是你这样用的吗！至少保护一下你的学生啊！”一雨提起长剑追赶，“要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你还需要我保护？暴力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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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被堵到一个死胡同，无路可退了。
“其实我们找到出口也能出去的。”白泽试图挽回局面。
“他说的真的？”一雨看着身后的广播。
“没错，但是出口在那个特殊空间里，就是那个坏掉的电梯通往的120层，打破那扇落地窗就是出口。现在要上去只能爬120层的电梯井。”
“这里是几层？”一雨接着问。
“4层。”
没想到，自己当时里出口那么近。一雨咽下苦涩的泪水，举起手中的剑。
“别别别！还有办法的！”白泽大脑告诉运转着，一定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一开始监视里世界，再然后里世界膨胀，借寓开始偷东西，然后羌月无形中布置烟尘，再然后被陆道送进来，接下来不就是死吗？我可不要！
“紫金红葫芦！”白泽突然想起太上老君这根救命稻草。
“说说看？”一雨放下手里的剑。
“紫金葫芦，老君盛丹，瓶中乾坤，百万河山。”虽然得罪过那个老头子，白泽还是能在关键时刻记起他的好。
“借寓，你拿的那个葫芦放哪里了？”
“不知道，反正东西都在一楼的教室。”
“靠！”一雨揪起白泽的衣领，“给我去找，如果没有在我死之前找到我就把你杀了，听到没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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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过你，不要抓活物！”一位女生对着一台破广播呵责。
“对不起。”沉默已久破旧的广播终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如果里里世界开启时，里世界存在其他生命，那给你的凤凰生命力就会分摊到其他的生命体上去，失去生命力的维持，里世界就会坍塌。那时候我们都别想走了。”
女生收起折扇一挥，震落扇子上的血迹。
乌鹏程最终倒在墙角，乌鸦的翅膀被剪断，漆黑的乌羽散落一地。
女生转身离开，借寓默默地待在原地。
第一次面对除了“妈妈”以外的生命，借寓萌生出一个想法。
我想让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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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开始。
“好奇妙的妖怪！”乌鹏程抱起一个破广播，摆弄着。
“没见过的东西。”破广播这样称呼乌鹏程。
乌鸦都没见过？
不过乌鹏程并不嫌弃没见过乌鸦的妖怪，反正他自己也是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于是展开了自己健硕的翅膀，乌黑的羽毛透着光泽。翅膀完全展开时，像是死神交织的两把巨镰：“你恐怕也没有见过在云层上俯瞰的城市吧，道路上的车辆行人细小得像面条一样流动，晚上的霓虹简直比油画还要精彩，到了黎明又有金色的太阳升起，所有的颜色又会变得像凤凰的羽毛那样温暖。”乌鹏程手舞足蹈地比划，企图让借寓明白他的意思。
都是借寓不能理解的事。
乌鹏程找来一本妖怪学的课本：“你要是遇到了谁，你就把这个拿给他看。”乌鹏程翻到了借寓的那一页，指给他看，说：“这就是你。没有颜色，没有形状，却可以依附到其他事物上感受外界。”
“所以，你不要一直呆在里世界了。这个颜色形状都是错误的世界。”
借寓想起某个女生告诉他的使命：你是我重要的工具，我会告诉你该做什么，完成自己的使命吧。你要承受凤凰之力带来的苦痛，为我支撑起返航的道路。再此之前，你不能离开半步，直到你和这个世界一同成长到坚不可摧的程度。
“我会出去看看的。”借寓好奇着，他知道他拿走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它们的含义，但他明白，这些含义在离开这里之前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不是说过吗？不许离开，不许抓活物，不许有违背我的想法！”一把折扇缓缓展开。
“你凭什么命令他！”乌鹏程展开双翼，把破广播护在身后。
“有些事并不需要理由。被驱逐也好，被囚禁也好，从来都只有力量，这才是唯一的理由。”折扇展开，扇落一阵暴雪。
乌鹏程抱起广播冲向了空中，空中是他的主场。但显然是天气更胜一筹。
乌鹏程放下狠话给自己加油：“你只有被凑才不需要理由。”
折扇轻摇，乌鹏程用双翼抵住寒流，羽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乌鹏程鼓动僵硬的翅膀，射出羽矢，紧接着俯身冲锋。
羽矢被轻轻扇落，小扇一扑，覆下一层冰雪。
夜鸦的讣告。
乌鹏程如同鬼魅般地消失了，折扇扑了个空。片刻后，乌鹏程的四支残影交织成密网，乌羽密集的斩击。一次奇袭。
却没有得手，被切割的肌肤上结下坚硬如钢铁的寒霜，小扇半遮面，浅笑露黛眉：“可惜没什么用呢。”折扇开始舞动，像西湖少女拨动的船桨，在身下舞出流畅的曲线，接着向上一挑，如跃出水面的鲈鱼，动作轻柔，掀起的却是一场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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