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愣了一下，对啊，这该跟谁收钱？
原先是作为警方的荣誉顾问，前来主持法阵，跟飞虎队收钱是应该的。
而今不一样了，自己要撂挑子。
法阵不法阵的，都没有自己捉僵尸来的重要。
但是自己怎么能平白无故帮人捉僵尸。
对了！
马小玲突然灵机一动。
这里是日东集团的地盘，他们是自己的老客户，自己还专门飞日本帮他们清理过脏东西。
如今在海石博物馆出现僵尸，想必出手大方的山本先生，很愿意支付一笔不菲的佣金请自己出手。
马小玲从小无父无母，跟随姑婆长大，价值观在姑婆去世以后，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以说，钱这个东西，在姑婆去世以后，成了她的精神寄托。
再加上如今这个年代，没钱寸步难行。
因而即便是作为曾经盛极一时的北方驱魔龙族马氏一家现今在世的唯一后人，也不得不跟这些黄白俗物沾上关系。
这话听上去感觉马小玲是迫于无奈才做事收钱，而非自主意愿。
但是事实不然，马小玲是个打心眼里喜欢钱的女人，她的行事作派与“迫于无奈”四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到日东集团，马小玲看向林澈，笑着说：“我要跟谁收钱就不劳你费心了，怎么，如果没人花钱请我，你还能……”
她话没说下去，但是林澈已经猜到她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林澈竖起一根手指说：“我可以花钱请小玲姐姐你出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马小玲根本不给林澈说出是什么条件的机会，直接摇头拒绝道：“免了，你也别花钱请我，我也不想知道你要开多少佣金。”
“万一你说出一个我拒绝不了的数字，而条件是让我收你为徒，你说我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答应？”
“拒绝，我心疼钱。答应，我心疼自己。”
林澈摇头说：“小玲姐姐放心，我绝不会提强人所难的要求。”
说着，他话锋一转：“你就不想听听看，我愿意出多少钱请你出手，条件又是什么？”
马小玲听林澈这么说，顿时面露纠结之色，看上去她是真的想知道林澈这个被她瞧出来完全不穷的家伙，到底会出多少钱请自己出手。
但是最终，似乎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她说：“还是算了，我还是不知道为妙。”
“你心眼太多，这才接触多久，你就已经看出我的软肋是什么，想用钱来拴住我。”
“小小年纪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你活得累不累？”
林澈不置可否，他只是轻轻竖起一根手指。
马小玲还是没有忍住心中好奇，面露喜色的问：“十万？”
林澈摇头。
“一万？”
马小玲再猜，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喜形于色了。
“一千。”
林澈直接揭晓答案。
“滚一边去，本姑奶奶平日里收咨询费已经不止这个价了。”
马小玲听到从林澈嘴里蹦出的这个数字，当即破口大骂。
“别急啊，小玲姐姐，这只是定金，假如你真的能捉到僵尸，酬劳会另算，怎么样？”林澈眨眼说。
马小玲脱口问：“多少？”
林澈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马小玲看到这熟悉的一幕，顿时失去询问的兴趣，转身准备离开。
林澈在她身后说：“一百万。”
马小玲刚迈出的右腿，在听到林澈说出的这个数字时，一瞬间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再次回到原地：“真的？我就说你……条件是什么？”
林澈哈哈大笑：“假的，小玲姐姐，这你也能信？”
“我一个每个月拿着几千块钱死工资的上班族，小玲姐姐你觉得我有什么能力能拿出一百万给你作为收服僵尸的酬劳？”
“耍我很有意思？”马小玲冷着脸问。
林澈悻悻然说：“我看小玲姐姐你在发现是僵尸杀人以后，表情一直很紧张。”
“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下来，心弦不那么紧绷，没有其他意思。”
“谁稀罕你多管闲事。”马小玲再次冷声说。
声音虽然依旧很冷，但是在听了林澈这番解释后，她的脸色已经稍稍有所好转。
马小玲没有再与林澈多费唇舌，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基本明朗，有僵尸出现，杀人也好，弄出这么大动静也罢，都是为了掩盖他们想要毁去镇国石灵的目的。
警方对外封锁消息，安排人彻夜勘查案发现场。
警方人员几乎遍布了整个海石博物馆。
马小玲相信，有警方人员在场，这些“人”今天不会再冒头。
下一次出现，应该会选择镇国石灵开展的当天，也就是明日，这是他们毁去镇国石灵的最佳时机。
马小玲准备去求叔那儿买一些收服僵尸用的符咒、法器等，用来应对明天的大战。
正当马小玲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心事的时候，在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来电话了。
马小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出现的名字。
紧接着，她不是去按下接通键，而是转头向林澈挑了挑眉，然后对他扬了下手机，让他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再然后，她得意的一笑。
那样子仿佛在说，看到没有，金主来电话了，本姑奶奶不用在这里跟你瞎白话了。
马小玲的这个动作及神态，让林澈有一瞬间的失神。
平日里说话凶巴巴的马小玲，会被金正中背后腹诽一句：“没人要的老姑婆，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
可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金正中不喜欢漂亮天然的马小玲，反而更加中意白素素的那种性感妩媚之美。
对于马小玲的美，他流于欣赏，止于不够温柔。
这是金正中面对马小玲时内心所想，一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解释所有。
但是在林澈看来，那是金正中眼光不够。
脸蛋精致，眼眸中如有波光流转，身材高挑，有双修长美腿的马小玲，即便时常对人“凶巴巴”，也有一种别样之美。
时常对人凶巴巴，这是马小玲的常态，相熟的人早已适应她这种常态表现，觉得无可厚非。
但是当她偶尔流露出俏皮神态，这一神态再配上那张俏脸，立马将女儿家的某种美，展现的仿佛能沁人心扉一般。
林澈眼下就有这样的感受。
说起来，林澈至今还对当年在荧幕上看到马小玲的某一幕记忆犹新。
那是她想哭不能哭，强忍泪水，抿唇的画面，坚强如马小玲，也抵不过世间情爱打破宿命之诅咒的悲痛。
她说：“我是驱魔龙族马氏一家第四十代传人，我不能为男人哭，一滴眼泪都不行。”
那一幕，让当年情窦初开的林澈，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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