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的柳林玲，如此大大方方伸出双手，供认杀人事实，两个人的第一反应这姑娘恐怕觉得生活没了希望，与其这样不如到监狱度过余生。
“老大，我看外面天气不太好，估计一会得下雪，我看要不我们快点回警局吧。”吴后生假装没看到，没听到“凶手”投案。
“小生啊，我觉得你说的有理，我说怎么感觉好冷呢。”吴畏紧紧黑色的皮棉袄。
“那还不赶紧走，待会下雪我没伞。”吴畏伸手拉起队长。
“走，这他娘的，丰山的冬天真要人命。”吴畏顺势起身和小跟班肩并肩沿着医院的走廊向外走去。
两个人默契的像各自肚里的蛔虫，没停下来和柳林玲说任何关于案件的事情。
隔着医院的玻璃，仍旧看到午时的阳光正烈，天空万里无云，哪里来的下雪征兆。
冷确实冷，加国的冬天冷，更何况位于加国最北的丰山市。
柳林玲目送二人离开医院，回身望着医院的天空，难得一笑。
……
11月15日下午，距离风雪凶案发现第3天，距离邵广平一家死亡第4天，距离邵雷死亡时间暂未知。
就在今天的中午，爱尔医院里柳林玲自己承认杀人，却被两人选择性忽视。
不为别的，只为留给柳林玲仔细思考的时间。
香山镇，警察局。
习惯坐在办公桌上的吴后生愁眉不展，完全不像医院里洒脱的模样。
“你说柳林玲为什么承认杀人呢？”
“能为啥，有吸粉的爹，唯一疼自己的娘死了，对了，加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自杀，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了，与其这样不如蹲监狱。”范羽明同款姿势坐在办公桌。
“那为什么承认杀人呢？”萧梦梦提问道。
“我猜哈，”吴后生仔细思忖片刻，正色道：“邵雷伤害过她，如今我们暂时相信邵雷死了，那么凶手杀了邵雷其实变相替她报仇，柳林玲骨子是善良的女孩，选择以自首来换取凶手的自由，你们觉得呢？”
“有这种可能，不过话说回来，你和老大当时为什么不带回问问话。”范羽明道。
“让她替母亲办理好后事，如果她真的这么想，就一定会来警局。”吴畏低头抿口茶。
“人心难测啊，谁能想到凶案进展到现在是这种结局。”范羽明大发感慨。
“小明哥，难不成你真的相信柳林玲是凶手？”吴后生问道。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万一相信要赶快交差的话，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范羽明点出问题关键。
“我有个问题始终搞不懂。”吴后生道。
“什么问题？姐姐教你。”萧梦梦抓紧机会献殷情。
“七龙寨的扒皮华为什么说白坡镇没警察。”吴后生回来的路上始终在想变异蚊虫袭击人的案件。
攻击性兼并智慧性的飞虫具备造成大隐患的潜质，难不成白坡镇真的没有后备警员力量去对付，加国撤下常规维护治安法治的警察局，真的打算任由普通群众自杀自灭。
“有和没有区别不大，两个警察不怎么干活，哪像我们老大爱岗敬业。”萧梦梦回答问题的同时不忘拍了马屁。
“不干活，白坡镇不是一团乱，那市局为什么又要管香山镇的杀人案？”吴后生百思不得其解。
“乱，整个加国都乱，何况白坡镇，况且市局也没管我们的杀人案呀！”萧梦梦解释道。
“那就不通了。”
“怎么不通了？”
“既然市局不管，那就归老大自己管，不存在小明哥说的上头要赶快交差的问题。”吴后生理清楚政治管辖与凶案进展的关系。
“小生，你兜那么大的圈子为的是说明这个？”萧梦梦不确定道。
吴后生点点头，“对啊，所以柳林玲有没有罪，现在老大说了算，我相信老大内心肯定想找到真正凶手的。”
“好小子，你拍马屁的功夫一点不比梦梦逊色，顺带拐弯的！”范羽明鄙视。
吴后生虽然大拍了马屁，但分析的道理没错。
加国政治法律体系几乎垮了，没有维持治安依法办案的警员，社会动乱可想而知，所以七龙寨内的人见过各种类型的死亡，面对垃圾堆掉出个死人自然无动于衷。
但不管政治法律体系如何崩塌，有两个地方依然受到人们群众自发的维护，一个医院，一个学校。
一个救命的地方，一个保证人类文明得以延续和发扬光大的地方。
至于持牌人为何这么做没人知道原因。
由于根深蒂固千年的律法思想仍旧留存于人类的骨子里，而加国统治权利在近两年才被持牌人抢夺到手，社会暂时未进入最动荡，最混乱时代。
按照目前形势的发展，香山镇杀人案可能会成为打响大混乱时代的第一枪。
加国的变天即将来临，神秘的持牌人出现大众视野的日子也不远了……
吴畏是警局为数不多知晓持牌人些许内情的人，如今局面他不愿意看到，如果真的出现市局强行干扰他寻找真凶的话，那么只好脱了警服自己查案。
再说，他原本打算风雪凶案结束之后脱掉警服，加国现在的政府不是他要效力的政府，已经变成势必推翻的政府。
“小生说的对，我肯定要找到凶手，不为其他……”吴畏说话来个大喘气，三个人纷纷瞪大眼睛等着他说完。
“好奇啊……”吴畏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难道你们不好奇谁是凶手？”
三个人摇摇头，吴畏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人要保持好奇心懂吗？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缝眼缝嘴跪在雪地里？”
三个人均点头，吴畏满意笑道：“如果我们的故事拍成电视剧，没查到凶手就大结局的话，这种行为是什么？”
“断更？”吴后生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个词。
“断更什么玩意？这种行为叫缺德。”范羽明纠正道。
“可现在没线索呀，往哪查？怎么查？”萧梦梦的冷水及时泼来。
冷水之下，众人皆沉默，虽然都不想做缺德人，也不想做吴后生口中的断更狗，那总得给个线索去摸，如今一家四口死的干净，仇人在哪都不知道，难不成天上会掉线索下来。
此时，警局门外突然来了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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