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灰白衣人
人物：戴源、枫道人
地点：闲云亭
一道灰白色的身影从明月里飞掠而下，落于闲云亭中。
他端坐亭内，信手接取月华于玉壶之中，轻挑火鸣，将玉壶温上。
山风已歇，轻柔的芳香从闲云亭中飘散，香气萦绕在青石小道上。
走来的枫道人一声赞许，余音还未落地，便又附加了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闲云亭中的灰白衣人望向来者，一脸温文尔雅的笑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成了，妙哉！妙哉！”
戴源一脸错愕的听着枫道人与那人的自语，饶是要说上一句，顿时间语塞，只好快些步子跟上前面的枫道人走向了闲云亭。
他见来者落座已定，便将两盏月露奉上，笑称：“三千弱水只取一瓢，琼浆月露只奉一盏。”
“二位贵客请。”
枫道人拂袖端盏，品茗芳香，眼角余光轻瞟月下的灰白衣人，未将盏中月露入饮，淡淡道：“明月高悬，无玉兔吴刚，是仙酿，亦是溶血乎？”
灰白衣人淡然，反将手中那盏月露一饮而进，再以手中盏空示意两人，似乎有意表明盏中月露哪里是道人所言的溶血。
戴源见状，有些嫌弃的望了眼枫道人，便要当着灰衣人的面，饮了端起来的月露，却没有料到枫道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右手。
“这是何意？爬了这么久，还不让人喝杯茶水了。”
枫道人怒目瞪着戴源道：“月黑风高夜，杀人不见血。你这呆子怕还是不怕？”
戴源闻言心头一紧，手头一松，那玉盏竟是落在了桌案上。
戴源还未来得惋惜，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定眼再看那碎了一角的玉盏，一道青烟在月色下飘散。
“你.......。”
灰白衣人直是摇头，丝毫不以为意道：“我以松子蛇虫人血十年一酿，今夜，取月华为引，邀你二人同饮，如此佳酿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让人痛惜啊。”
戴源听闻待要发作，枫道人抢将上去，给了戴源一个眼色，转而慢悠悠地规劝道：“道友，莫要惋惜，待我为你倒上一杯浊酒可好？”
“虽说，我的这杯浊酒比不上你的十年佳酿月露，但也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驰名的好酒，名为桃花酿。相传桃花酿是远古上神折尽桃枝，斩尽桃花酿制而成。此等良辰美景，可敢一饮？”
他接过枫道人从腰间酒壶倒下桃花酿的酒盏，瞟了一眼被挡在道人身后的家伙道“仙人桃花酿。呦，那可真让人汗颜！在下理当先干为敬，不曾想到天地君亲师，更该礼敬圣贤。”
他将一杯浊酒当面倒在了闲云亭中，吆喝道：“昔人已乘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
枫道人道：“白云千载，黄鹤万年，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灰白衣人笑道：“好一句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在下白衣，不知道道友仙家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倒是那石碑上镌刻孤高云海阔，独醉雄楼卧，是何等的豪情气魄，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白衣道：“此地多有文人骚客抒发胸襟，具体考究何人所为，确实不知。”
枫道人道：“九层之塔起于垒土，万丈雄楼日月争晖。此等光景，实在奥妙，不知白衣道友可携带我等一程？”
白衣笑道：“寒月歇，红月起，二位如此来，可不怕死乎？”
戴源环睁怒眼道：“怕个鸟，我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枫道人呵斥道：“白衣，大道可期，还不显化真身助我。”
月光之下，只听一声鹤唳华亭。
枫道人与戴源骑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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