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脑机沉沦
齐歌是个勤奋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的家庭给予不了自己太多，所以他一直努力学习，知道知识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昔日在家每日5点就要起床，帮父母出摊后然后再去上学。在学校受人追捧，是远近闻名勤工俭学的好学生。
然而来到西北大学，齐歌的心开始慢慢改变。首先就是大学的自由度。在家早起的习惯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现在不必早起帮助为生计奔波的父母出摊，也不必赶在上课铃声前跑入教室。大学的课程相对松散，甚至早上并没有课程，早起除了无事可干就是打扰室友马克的睡梦。齐歌想过早起锻炼身体，坚持了一星期就被懒惰打败。
在西北大学好像失去了动力一般，没有在家中的那份决绝与恒心。生活的压力自进了西北大学好像变的是那样的轻松与自由。每月靠着贫困生补助在学校食堂能吃的丰富多彩，自己的高考状元身份也可以免除很多学杂费用。生活像卸了担子一样，让齐歌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惬意。这是这个时代给予的福利，让高等学府的学生根本不必担心生活。
最开始半年他依旧保持着高中时代对学习的勤勉。因为他知道知识改变命运，学习是理所当然。可不知为何，自己的成绩自进入大学后再也没拔过尖。相反无论怎么努力始终在中游徘徊，有时候不理想都可能中游偏下。他有些惶恐，以为自己不够努力。废寝忘食的进入电子大楼，借阅着各类电子书籍语音影像时，却总也追不上前面的人。
齐歌很困惑，困惑自己十几年的学习经验带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能考进西北大学的学生谁又不是学习天赋异禀，加上自己的家世背景和从小严苛的家庭教育，哪是齐歌这种小镇青年所能比拟的。
有实力有家势背景的学生有学术困惑时，只需通过手环连接专属知识库分类查询，同时也可以直接对话专家学者，进行精准答疑解惑。而齐歌可能要翻阅无数电子书、图文视频才能一知半解。这个时代“知识付费”以是理所当然，这些都是软实力的鸿沟，是数代人积累所得，对于一穷二白的齐歌来说，付费性质的远程教育辅导是不可能实现的。
而西北大学的老师永远只会在课堂上讲解知识。下课如果有学生再问不解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只会是去电子库找今天上课的课堂录像。
这是西北大学的传统，汇聚而来的顶尖人才，在西北大学上课竟然没听懂？那是对自己学习能力的质疑，是对自己自信心的打击，是证明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是自己无能的表现。
齐歌能在学校享受最基本的一日三餐，能住学校给予的舒适两人寝室，能享受无处不在的无线网络，借阅电子库内的各种书籍。这是学校宽松的学习氛围给予齐歌最实惠的学习方式。电子库里面什么都有，一切靠自觉，一切靠自己探索与发现。老师只是领路人，学进与否全靠个人能力。
在这个知识洪流中，齐歌迷茫了，他的知识储备，他的见识与眼界深深了限制了他的学习能力。他开始掉队，永远跟不上别人的节奏。
在西北大学课后没人会说我没听懂，想请老师指教。而只会分为两派，我懂所以我不会问；我不懂我也懒得问。
经过恐慌、羞耻，到后来绝望麻木，一年之后的齐歌已经失去了羞耻之心，慢慢的成为了懒得问的那一类人。转而只是60分万岁的心态浑浑噩噩。
对于学习的懈怠，以及十分充沛的自由时间，齐歌这一年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能是高中以前的时代被压抑了太久，突如其来的宽松让齐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开始讲究穿着，开始注意自身形象，可以拿自己不多的补助全部买昂贵的服饰，为了最新款的手环可以省吃俭用半年时光。开始学着尝试交际，开始学习唱歌跳舞参加各类欢娱聚会。他从小镇来的土学生，很快融入到了大学时髦之中。滚滚红尘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肆与快乐。当一个人彻底松懈过后，想要再紧张起来去投入需要很强专注度的学习中时，几乎已是不可能。太多资讯分散着齐歌的注意力，太多有趣的东西吸引着齐歌，唯独枯燥的学习以不具备任何吸引力，也不能给自己带来快感。
＊＊＊
省吃俭用半年，加上同寝室马克的赞助，齐歌终于买到了最新款的科技手环。
这个时代的电子设备渗透进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一面墙只要点一下就可以迅速成为一个显示屏幕，只要无线连接自己的手环就可以进行图文操作。这时代的便捷已经超乎想象，手环、DNA认证，就能连接城市中的万物，各种程序运作都可以凭空显现。手环的价值不同，直接影响到连接万物是否畅快和更加便捷。
此刻拿到最新款的手环，齐歌有些激动。迅速取下那以用了几年的老旧手环，马上把新手环带上。根本不用紧缩带，新款手环很智能的调整了自身大小，完美的契合了齐歌的手腕。
这是他心心念念半年之久的手环，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开机，认证自己的DNA，迅速连接到了寝室的墙面。一个崭新的AI界面显示在墙面之上，这时的墙面以变化成了一个可视的高清屏幕。语音解绑老手环在寝室中的设置，迅速绑定新的手环。经过语音提示，寝室的科技设备已全部被新手环接管，只需要一个指令就可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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