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博未来，永无未来
“气宗说到底就是对元气的深入探索。它和意境不同，意境需要的是悟性。但元气更多的是需要的一种钻研性。”府主解释道：“钻研元气的强度，韧度，所能达到的效果。这些种种，光凭感悟和聪明是不行的。它需要的是一种孜孜孜孜不倦，持之不懈的钻研精神。这种精神，有时比天赋更加重要。别人都是已经在明确目标的情况下去研究元气。而你竟还未完全了解元气，就已经在想办法研究一切。你这种穷尽一切的钻研方法。真的很适合气宗。”
对府主的话，陈穆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府主过奖了，弟子是剑者。所研究一切皆是为剑。元气也好，意境也罢。其实都是为剑而生。在弟子眼里并无不同。”
“呵呵。”府主突然笑了笑：“其实元长老跟我说过你的事。我知道你是不肯放弃任何剑道的。但是你真的明白其中的利弊吗？你现在还小，修为尚低。意境也好，元气也罢。其实都在不高的阶段。我也不和你讲虚言。以你现在的阶段。若不是练成了元气十二阶。是没资格见我的。但我既然见了你，便索性和你说明白。其实修炼单看各人。你想要专注一道突飞猛进也好。全面发展缓慢进步也罢。以你现在的阶段，其实都没有太多感触的。就像你现在，无论哪一方面，只要稍微进步一点。就能赶上甚至超越其他人了。因为以你们现在这个阶段就算有差距，差距也并不太大。”
“但是将来，就不行了。”府主继续说道：“将来随着修为的加深，时间的推移。武者之间的差距必然拉大。到时就不像现在这样。只要稍有所得就能弥补差距了。而修武，终究不是自得其乐之事。别的不说，光寿元这一关，就很难跨越。”
寿元。武者绕不开的话题。凡人一生百余年。而武者，在精进实力之时。寿元也会随着相应增加。这也是大部分武者为了实力甘愿妥协的原因。相比实力来说，时间永远是最富贵的。若不能在寿元将尽之前获得实力的增长。到时固然可以坚守本心，待寿元耗尽，一切也都将是空谈。君不见多少武道高人因此误入歧途。历史上关于寿命的争夺更是比比皆是。
谈到这个话题，就连一向对陈穆的选择颇为看好的元长老都忍不住沉默下来。看向陈穆的目光竟有些期待他的妥协。
陈穆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冷静地问道。
“府主刚才说弟子是因为突破元气十二阶才有资格面见府主。对弟子的天赋府主想必也知道一点。请问，若弟子之前就权衡利弊，择善而从。可有机会再突破元气十二阶？”
府主微微一怔，他知道陈穆的意思，权衡利弊有时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但有时太过权衡利弊也会丧失很多机会。比如元气等级，若陈穆早知道十二阶难以达成。为了将至元境的好处得到最大化，权衡利弊之后，应该在淬练第九遍之后就尽快突破，以达到更好的修炼效果。而不是孤注一掷，放弃至元境的修炼机会去博一个不知是否成功的未来。
淬练第九遍后提升修为，是确定的好处。冒险博未来。未来虚无缥缈，甚至失败的机会远比成功大。理智选择，何去何从，一目了然。但未来若不博，便永无未来。
府主之前说了那么多，竟被陈穆两句话问住了。
这时，之前劝过陈穆加入气宗的长老说道：
“你之前或许不行。但你现在已经领悟了元气的修炼方法。以后就不一样了。”
陈穆摇头：“其中都一样。钻研是元气成长的一种，但元气的修炼方法绝不只是靠钻研就行的。经历，机遇，心境，不一而足。修炼，绝不仅仅靠用心钻研就能成功。只要我违逆本心，向现实妥协。最终的结果。或许能得到一些可以预见的成长。却再也不会获得意外的突破了。到那时，别说寿元。恐怕连修炼都是问题了。”
陈穆对自己的修炼之路心知肚明，一是不愿违逆本心。二是若顺着常理的安排。恐怕他现在早已在鲁阳城娶妻生子了。又何谈走出鲁阳？又何谈现在未来？
那位长老哑口无言。仿佛竟随着陈穆的话看到了他的未来。可预期的成长的，再无波澜的未来。
足足十几瞬之后，府主突然笑了：“哈哈，好一个顺心而行。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劝你了。端看你能走到哪步吧？”
真武剑府做为东华最高学府，不缺天才，也不缺各种奇思妙想的歪才。陈穆做为突破元气十二阶的人才，虽然值得重视。但也没有那么重视。毕竟他现在还在成长的阶段。能不能成长起来还是未知。
既然如此，便索性让他按照自己的心意修炼吧。到时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剑府都没有损失。
府主能见陈穆一面，与他交谈之许多。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府主日理万机，也不可能在陈穆身上耗费太多时间。
“不管如何，你的元气突破十二阶。有成为精英弟子的资格。以后可以享受精英弟子的资源。真武剑府对精英弟子的培养和普通弟子不同。更讲究因材施教。同时也有资格修炼剑府更高一级的传承功法。真武秘法。你对修炼没有偏向。这套功法倒是很适合你。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再提一个要求。算是对你十二阶元气的奖励。”
让陈穆自己提要求？听到最后陈穆眼睛一亮。
府主看到陈穆的神情，心里了然。看样子是有要求了。这也难怪，真武剑府修炼资源众多。能有自己提要求的机会是每个剑府弟子都渴望的。
就是不知道陈穆想要什么。功法？宝物？指导机会？或者一位师尊？
陈穆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多谢府主，请问能否给弟子一次观悟万剑峰的机会？”
“万剑峰？”
府主一愣。倒没想到陈穆提出的会是这个要求。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好吧。那便让你去一趟万剑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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