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像毒品一样牢牢地操控着你的思想,你的精神世界,知道你赔光所有,生不如死。
我亲眼看过赌钱输掉房子的,公司的,甚至老婆孩子的,最后因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跳楼自杀的,血淋淋的尸体当着我的面被救护车拖走,留下孤苦伶仃的孩子和无力赡养的老人,你离开了,你是舒坦了,他们呢?
我抽着烟,望着他们继续奋战,再赌一次的身影,你以为你用十块钱换了500块,下次还能用十块钱换了么?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你吃不下它给你做的蛋糕。
自家在一块打打小斗地主,搓搓小麻将,不管赢钱还是输钱,都还是进了自己人口袋,你也享受了,大家也快乐了。自家人,哪有隔夜仇。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我的牢骚也随之结束,我不可能像你父母一样对你絮絮叨叨,打你骂你,一味地告诫你们不要去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我也要赚钱,我也要吃饭,哪有时间精力全部花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们彼此只是有过交易的陌生人,我对你的劝告只有一次,我希望你过得好,你自己的选择题只有你自己能做,就好比大学之前有老师,班主任在后面鞭策着你,大学以后还会有么,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一个机遇能再次碰上这样的贵人,我希望你有,但我更希望你自己去选择人生的路。
你在阳光的背影会告诉你,你是堂堂正正的迎着走,还是像狗一样低着头默默地离开。
我拍拍屁股,继续着我的交易,老虎机那儿,我是不可能去了,那儿不仅有监控,还有着不可控的因素,我不能去冒险。
临近晚饭时间,游戏厅里人来来去去,来的人越来越多,走的人也零零散散的渐渐增多。
一下午的时间,一盒烟根本不够我和许建耗的,我们避过监控区,避过工作人员,和需要交易的人短暂交流,偷偷地给钱交货,四个小时的时间,十次的交易,我们足足赚了2000块。
“我操,四个小时,两千块,一天8个小时的话,我们一个月就能赚个十几万啊。”阴暗的角落里,许建抱着手里的一小沓红色的钞票,眼里仿佛冒着绿光,很是兴奋,我似乎能看到他在近乎疯狂的吞咽着口水。
我视而不见,这点儿算什么?但手里没烟的我多少有些难受,我有些生气地拍了下许建的头,“这点的小钱算什么?能让那宋胖子掉一点儿皮?”
“艹,这你还不知足啊?咱小偷小摸地弄点儿得了。”
“那瘦猴子所说的意思,可不是一天2000就能够解决的。还有,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整垮这个游戏厅,而这不是两千块钱就能办的事儿。”
许建有些诧异,“整垮这个游戏厅,你要和宋老虎做对手,你确定没和我开玩笑?这,这可真的是会死人的。”
我不客气地回应道:“这地方虽然名字叫动感地带游戏厅,实际上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赌场,虽然比不上澳门的赌场,但是,这儿一天的流水至少是十万,而且只会多不会少,你知道这是多少人的血汗钱?看看那些人,他们虽然不值得同情,甚至一点的怜悯,可是他们的家庭呢?他们的子女,父母就要替他们承担一切么?”
说到最后,我有些丧失了理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往常一样摸口袋掏烟,却发现烟早就散的散,抽的抽,没了。
许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似乎看出了我的困窘,站起身来,缓慢说道:“走吧,到点回家吃饭了,给你买包烟。”
我笑着起身,快速地勾搭上他的脖子,乐呵地问道:“那不得来包中华?”
“德行吧你。”说着,许建两千块红钞放在我手上。
“干啥,钱都给你数秃了皮了,先放你那儿保管着吧,再过段时间,我让你真正体会到数钱数到手抽筋。”
他许久没搭话,只是安静地将钱整理好,塞进口袋里,拉上拉链后,用手再次攥住,确保钱一直在。
我看着有些想笑,但还是识趣地抽出我的手臂,先他一步离开,寻找附近的便利店。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既然我想要做这件事儿,并且完美的做好这件事儿,我就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算进去,这种钱难挣。
买完烟出来的时候,许建还是有些愁眉苦脸,问道:“咱们要是被他们逮到了怎么办?”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背对着他默默地深吸了第一口烟,低声道:“我已经一只脚踏进了他们对弈的棋盘里,不管三天后的结果怎么样,也不论我们在游戏厅里怎么挖他墙角,你,都不会被搞,我说的。”我顿了顿,转身望着他,再次吸了口烟后,严肃地说道,“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听我的。”
“我信你,那我就先走了,到家正好还能和我妈一起吃个饭。”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张嘴闭嘴都是你妈,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我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
许建苦笑两声,骑上咯滋作响的电瓶车先行离去,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艹,光头,你倒是先把我送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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