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莉拿出保险单,和我说这笔钱是他最后留给她的东西,钱不少,够正常人用一辈子了,她祈求我还给他的父母,这样她才能安心的离开。
我却望着婴孩,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他的儿子吧?和英杰真像,可惜他没见着,也没有抱过。按理说,我是他的干爹啊,这笔钱是他留给你的,他的父母我会说清楚的,你们就拿着这笔钱好好过日子吧,别再辜负了他的孩子。”她走了,或许在另一个城市安安静静地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吧。
黄小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我至今也想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错?他们命该如此么?我想不通,也理解不了,或许这世间的痴情人都不会有好的归宿吧。
手中的烟熄灭,长长的烟灰被风无情地吹散,落在我的裤腿上,吸完了我的烟,还把烟灰洒在我,我无奈地再掏出根烟点上。
“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的,我以前没发现你会抽烟啊。”江英杰看着我手中的烟盒,帮我轻轻拍去烟灰,缓慢说道。
我吸了口烟,没有回应他,只是缓缓地说起另一个话题:“你说这世上为什么处处都有不公平,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不过是努力的向上爬,爬到一个能看到风景的高度,看看壮丽的山河,日出和日落,那些出生便站在山巅的人他们却不给我们任何机会,这天呢却也是这般,不是打雷就是下雨,他们在享受生活,我们却是努力生存都没有机会。”
我本来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好好谋划下一阶段我该怎么去做,可是遇到了江英杰,看到他还没有被生活磨平的脸,我的心就再难平复,越来越烦躁,烟盒里的烟也越来越少。
江英杰满是疑惑地望着我,他的眼神呆呆地,微张着嘴巴,努力的组织语言,然后扭头看向青通河,沉声说道:“沉舟侧翻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往前走,一直走吧。”
他不知道他将来会面临什么,而我又在害怕什么。
我望着安静祥和的水面,轻轻地念叨了一遍,手中的烟则被风又无情的分走了一半。
我们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夜幕渐渐袭来,直到一轮弦月映在水面,知了声混杂着柳叶被风吹动的飒飒的声音,地上的烟头数量渐渐增多。
“走吧,这儿蚊子忒毒了,又痒又疼。”我将手臂上被蚊子咬成的包指给他看,抱怨道。
“哦,走吧,用口水抹一抹,就不会那么痒了,回去再涂点花露水吧。”江英杰弯腰将地上的烟头一根一根捡起,缓缓轻声说道。
“得,赶紧走吧,回去开空调喽。”说着,我在手臂上啄了一口,慢慢揉着。
“你小子,我得警告你件事儿,”我扭头严肃地望着他,“以后别见着哪个小姑娘长的漂亮,就贼拉拉的喜欢,晓得不?”
江英杰哦了一声,低着头小声嘀咕着,“连我喜欢谁都要管,你比谁都横。”
“滴咕啥呢?看你这样子就是在骂我啊。”我撇了他一眼,将他脖子勾住,按到我的肩膀上,“以前追着我屁股喊久哥久哥,现在不喊了?喊声听听,快点。”
“对不起呦。哥。”
我的身体一震,仿佛有电流涌过一般,让我立在原地呆滞片刻。
“哦…嗯…”
我快速转身,赶紧掏出烟,叼在嘴上,这火机似乎坏了,摁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点上火。
“走吧,走吧,赶紧回家睡觉。”我走在前面,不敢回头。
到了家后,喝上一大口水,我才缓了口气。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满是他叫我哥的样子,这是他第二次喊我哥,且前面不带名字,上一次还是他要和我断绝兄弟关系,老死不想往来。
我叹了口气,起身来了套熟悉动作,摸到窗台,叼着烟,看月亮,听合唱。
明月无遮愁更愁,莫使白烟空对月啊。
他的人生不该那么早结束,我一个当哥不仅要改变自己,他要活的比谁都好。他们的命运都由我来改写了。
不管前面的人是胖老虎,还是皮条猴,还是那把没刃的刀,都得给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山峰。
现在我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胖老虎的钱给他挣了,还有皮条猴我也得整他一手,至于全身而退,可能性不太大,但至少得保证自身和身边人的安全。
我继续点着一根,还有三天时间,还有时间去着手准备。
我熟练地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喂,小凡子,明天晚上有时间吧?出来喝点酒,叙叙旧。”
“啊,是久哥啊,你都请我了,我就算再忙也得过来啊。”对面似乎传来女人魅惑的声音,在哀求着什么。
“行,这么晚了,你先忙你的正事吧,我先挂了。”我翻了个白眼,这货估计是在玩什么新的花花游戏。
长夜漫漫,月色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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