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沈自先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脸色黑的像煤炭。
“今天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能给我说去！如果有一点泄露，我杀了你们！”
“遵命！”
“家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沈自先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恶狠狠道：“给我把那个逆子找回来，让他看一看，他找的是什么好媳妇，竟然敢打他爹！”
****
“和沈南阁正式在一起了？”
出了青龙家族，零度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司柠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嗯。”
“哦。”
零度唇角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
“柠柠，祝你幸福。”
“谢谢师父，您也是”
司柠抿了抿唇，说：“这么多年，您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是时候给我找个师娘了！”
“师娘？”
零度闭了闭眼，似乎是在细细品味这两字，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声喃喃道：“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什么不可能？”
零度抬起眼，眼中浮浮沉沉的光，犹如黑夜中最亮的星火，美丽，却又危险至极。
“柠柠，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师娘。”
“啊？”
司柠眉心微微跳了跳。
什么叫做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师娘？
仔细思索零度的这些话，再加上他这些年奇怪的举动！
司柠眯了眯狐狸眼。
她心里，不由得浮现一个有些离谱的念头！
“师父，您该不会是，断袖吧？”
“……”
就这么一句话，生生地把零度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他抽了抽嘴角，说道：“断你妹！”
“唉。”
司柠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找到妹妹，就给师父断！”
零度摸了摸下巴，“柠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这一生都注定找不到你的妹妹，你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吗？”
司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双狐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师父，有些路，虽然崎岖坎坷，荆棘丛生，可是我们注定要前行。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一生中必须跨越的鸿沟。”
“柠柠。”
他低着声音，嗓音低磁冷醇，携裹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我这一生，也曾渴望过一些东西，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我还是傻傻地在原地等待。”
“说实话，我也曾得到过许多，我也曾发自内心地快乐过，但是走到最后我却发现，我的努力，从来没有被人看见过。”
司柠表情微微一僵。
在听零度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好像是被人抓去了一角似的，空落落的。
零度在她面前，是张扬邪肆，雍容闲雅的。
他教会她许多，帮助她许多。
她人生低谷时，都是零度伸出手拉她一把。
在她那些黑暗的生命中，零度就是那一缕阳光。
司柠很少看见他感慨，也很少看见他伤感。
“师父，您是因为我才难过的吗？”
零度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您一路扶持我，栽培我，守护我，在我心中，您的恩情，比天还要大，我结婚这件事，没有提前通知您，实在是我的错。”
“恩情？”
零度唇角飘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整个人如坠冰窖。
心脏碎成了渣渣。
原来在她心中，从来都未对自己生过那样的感情。
幸亏他没有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
否则，两个人恐怕连师徒都做不成。
零度暗自庆幸，却又偷偷在心里遗憾着什么。
司柠说：“师父，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
“你说吧。”
零度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事到如今，他什么都可以承受。
女孩儿很真诚地说：“我现在和沈南阁结婚了，已经是他正式的妻子了。所以我想带着年年和他一起住，师父，真的谢谢您这些年来对年年的悉心照顾！当初如果不是您的坚持，我们一定会过的很艰难。”
零度承认，在听司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大脑是空白的。
尽管早就知道司柠和年年注定会离自己而去。
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早，那么快。
算了，握不住的沙，还不如趁早扬了它。
零度手指颤了颤，还是面带微笑。
“柠柠，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只是有一点，如果以后在沈南阁那里受了委屈，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师父给你做主。”
“没问题！”
***
司柠和零度分道扬镳之后，就打算回沈南阁那里。
沈自先约她谈话的这件事，司柠没有告诉沈南阁。
为了避免他担心，司柠还是准备抓紧回去！
司柠随便打了辆出租车。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安静，她靠在后车座上昏昏欲睡，手脚越来越软……
知道眼皮快要合上的那一刻，司柠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沈南阁的家，明明是在闹市区，最繁华的车水马龙地段。
可是周围的环境，怎么越来越幽静了！？
司柠皱着眉头，意识到不对，冷声质问道：“师父？你要带我去哪？”
司机很淡定地回答，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慌，带你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
“马上停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柠面色冷戾，毫不客气地出言威胁道。
“你中了迷药，撑不了多久就会昏睡过去。”
女司机对司柠的警告置若罔闻，语气轻飘飘的，口罩下掩盖的唇角微微上扬。
“看来你绑架我之前，还是对我没有太多的了解，我这个人，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不会束手就擒的。”
话落，司柠便拼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了女司机的头发！
并且狠狠撕扯了起来！
“啊！”
女司机受痛，不由得尖叫一声。
“姐姐！住手，快住手！”
“姐姐？”
司柠听到这句“姐姐”，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
“你刚才叫我什么？难道是我中了迷药产生幻听了？”
“你没听错，我叫你姐姐，所以你现在可以和我走了吗？”
女司机摘下口罩，缓缓转过头头来。
看见这一张脸，司柠瞳孔骤缩，连呼吸都快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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