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始皇死断子绝孙
刘季与樊哙一行二十几人朝骊山方向摇摇手说声再见，转身向芒砀山去了，一路上只有刘季一人背一剑，提一杆枪，骑一匹马。因为回程的路引被鄂千秋与吴阳他们用了，所以刘季只能专挑小路走，并且晚上走的多，白天走的少。
离芒砀山还有多日路程，这日在乡间小路见一富贵白静年过不惑之人慌不择路，樊哙大声嘲讽说：“屁股底下失火了。”
那人双眼一瞪，用手中矛指着樊哙骂：“什么贼人敢嘲笑本官？”
刘季赶紧道歉：“大人，他是粗人，并无恶意，只是见尔衣帽不整，盔甲不明，而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
“当今天下归一为秦，既无金戈铁马之声，又无覆车斩将之危，大人这穿戴应该是非贵即富的权贵，却又何故如此行色慌张？”
那名长的与刘季年岁相仿，个子一般高大的白脸漂亮中年长叹一声哽咽着说：“危机已起，天地将崩溃。”
刘季惊讶问：“这又是从何说起？”
“先帝升天后，赵高窃取最高权利，一手遮天，先假传圣旨，逼死太子扶苏与大将蒙恬，扶持始皇帝第十八子胡亥为二世皇帝。如今将胡亥支出咸阳，骗李斯、冯去疾、德昧随胡亥远离咸阳往东而去。”
刘季一拍脑袋，猛然醒悟说：“家要败，出妖怪。大秦要亡，赵高出。看来始皇死则地分的谶语是天意。”
孔聚赞同说：“看来外面传的，赵高篡改始皇帝的遗旨，伪造圣旨处死扶苏与蒙恬是真。”
“无风不起浪，外面传的当然是真。”樊哙肯定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高自以为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假传圣旨可是天大事，他能骗人一时，骗不了头顶三尺之上的神灵。”
刘季似乎明白了所以然说：“听说始皇帝死于沙丘后，赵高不急着回咸阳，领着胡亥沿着始皇活着时制定的东巡线路，绕道北上再由北向西回到咸阳。原来赵高此举是为胡亥赢得足够时间，为他弑兄篡位赢得先手。”他再次摇头说：“始皇帝陛下活着时，是拥有一切，随心所欲的独裁者，没曾想刚闭上双眼，尸骨未寒，其旨意就被彻底篡改，扶苏不仅未能成为他选择的二世皇帝，还同他前后脚奔黄泉路上去了。”
那员官者闻刘季一席话，流下了伤心的泪，恨恨地骂：“赵高小人，一定会被千军万马拉下马，死无葬身之地。”
刘季关切地问那员官：“大人好象刚刚话没说完，请问何事使得尔如此慌张？且恐惧无比。”
“本官张苍，荀子关门学子，大秦左相李斯的学弟。在咸阳官至御史大夫麾下御史之一，代理廷尉二年了。”张苍泪流满面说：“咸阳出大事了。始皇帝死，断子绝孙了。”
刘季与众人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问：“咸阳发生大瘟疫了？”
“要是瘟疫就好了。瘟疫不会专捡一门一户死。”张苍大哭说：“自称功超三黄五帝的先帝刚死，灵魂怕还在黄泉路上。赵高分两次杀他老人家的儿子；一次杀尽他的女儿十人。光杀还不够，还用牛车来回地碾轧，血肉骨胳散落满地，头颅撕扯的分不清谁是谁的。长公子扶苏与二公子高自刎了，也没逃过灭门，其家人全被押到菜市场公开处死。公子将、闾、昆三公子在狱中自刎后，家人被连夜杀光。另外二十三个公子与十名公主的家人亲戚一个都没放过，其外戚七大姑八大姨叔舅等也都连坐受到不同的惩处，整个咸阳成了始皇帝后人的坟场，咸阳百姓人人惊恐，个个发呆。”
“这么说，始皇帝只剩胡亥这么个傻儿子了？”
“足下所言极是。”张苍擦拭眼中泪骂：“赵高欺负始皇帝身后孤儿寡母，其家人各种死法，其状惨不忍睹，直至断后。不知道胡亥回咸阳后会不会遭诛？凡正如今大秦帝国皇宫成了赵高为非作歹的窝点了。军民无所适从，秦代周的理论遭到质疑，大秦官场崩溃从中央起，多名官员逃离咸阳。”
“大人这是准备作何打算？”
“追二世皇帝大队，与师兄李斯共商以后之事。先帝的媳妇与女婿中有左相的儿子与女儿呀。”
“大人一路保重。”
张苍喝过刘季递过的水，吃了刘季给的野味翻身上马走了。
“大哥，俺们逃跑是对的？”
“太对了。”刘季肯定地说：“赵高在自乱朝纲，这么祸害下去，大秦必亡。现在还要忠于大秦，甘愿为秦而死的是十足的傻子。”
“胡亥与扶苏谁登大宝为二世皇帝，是嬴氏王朝自家的事，与俺们毫不相干，俺们还是去芒砀山占山为王快活几日是几日。”
刘季边走边自问：“燕丹与荆轲都说过，秦王死则地分，如今始皇帝已死，天下真的大乱将至。”
周勃笑着说：“燕丹与荆轲只是人间英雄，又不是天上神灵，他们的话哪有那么灵验。”
孔聚反对说：“据外面人传，胡亥是荆轲转世，专为祸乱暴秦来投生的。”
“胡亥不是斩杀嬴姓全族的操刀人呀。”周勃更加不信说：“要说祸害暴秦，那赵高才是祸首。杀始皇帝满门就是彻底否定皇帝生前的神圣性，民会全体怀疑皇帝的正统性，官吏因为无法向民解释，而失去信仰。”
孔聚佩服说：“周老弟说到点子上了。信仰一失，官僚体系必定崩溃，政治生态将会恶化到全民不知敬畏。天下将大乱。”
刘季没有理会兄弟们的议论，而是自问：“人说要发财去集市，要做官去朝歌。如今还有人趋之若鹜地去咸阳寻求发展吗？”
“始皇帝已驾崩，胡亥为二世皇帝。只怕世人都如俺们弃秦而往深山，等待真主子出世，再谋仕发展。”
“胡亥不是真龙天子。”
“真龙天子不久就会出现。”
“家要败出妖怪，胡亥只是上天安在嬴氏王室的败家子，他继位后，赵高就对嬴氏血亲大开杀戒，竟然一日推出十二名公子杀之、或一日又六名公子被杀于菜市场、一日拖出十名公主往市曹斩首。”孔聚肯定地说：“这是天要灭暴秦先兆，不为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太惊心了。赵高怎么敢这么干？”刘季仿佛中了魔似地再问：“真的会秦王死而地分吗？亡秦者胡，这是上苍在点明谁呢？”
“这点已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罢着了。只等天降真龙救天下苍生于将亡了。”
“谁会是真龙再世呢？”
“能让天下所有人一眼认出是龙者，定是假龙，真龙只有到了该出世时才会腾空出世。”
大秦国以法治国数代行之有效，怎么到了始皇死就乱了套？赵高就能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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