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腔两侧的犬齿，相较于常人要长的多。
森白尖锐，像是什么食肉动物的牙齿一般。
戴维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词语叫做“吸血鬼”。
不过转头一想这里是巫师世界，他自嘲地否认了自己不实际的想法。
穿越过来，他还没有听说过和吸血鬼类似的种族。
但他还是警惕地捂上脖子。
“你……不会想咬我吧？”
“咬你？”
小女孩先是一愣，随后红宝石般的眼睛便瞪到最大，精致的小脸皱巴起来。
她抬起头，还是有几分气急败坏道：
“咬你？那不是低等的没有智慧的牲畜才会有的行为吗？”
“你是在羞辱我？”
“我好心好意地告诉你身上有诅咒，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没没没。”
戴维赶紧矢口否认，不好意思道：
“抱歉，我没有恶意，是你刚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
“在我的老家，据说有种类人形的生物就喜欢咬人……”
小女孩一脸厌烦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不管你什么传说不传说。”
“现在开始，你给我闭上你的嘴！”
她不再说话，而是伸出手，虽然小但却修长的手指对着戴维轻轻一点。
戴维只感到大脑一阵眩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面脱离而去。
这种眩晕很快便结束，他惊喜地发现，原本以为是因为长期高轻度学习和工作导致的精神上的疲惫，竟然消散一空！
戴维下意识地开启了灵觉，看到了一团黑色的雾气从自己的视角上方被抽出。
随后凝聚在小女孩的指尖，变成了一团更为深邃的黑色物质。
“这样可以管一个……不，两个月吧。”
“以后你每隔两个月来我这里买一次书，我就帮你减轻一次诅咒。”
“行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句话，小女孩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似乎是不打算再搭理戴维了。
戴维愣了愣。
身上轻松了许多的感觉，和通过灵觉看到的刚才一幕，让他不由得相信了小女孩的话。
但是减轻……
刚才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等等，您说的是，减轻？”
“不应该是解除吗？”
小女孩没抬头。
“你不是怕我咬你吗？”
“真正的诅咒的解除，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我能做到的可以解除你诅咒的方法，估计你是不会愿意的。”
“既然如此，那就现在这种形式吧，对大家都好。”
她虽然前面说话很不着调，但这时候又睿智的全然不符合外表的年纪。
戴维发现她说的还真没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是比较危险或者私密的解除手段，譬如说上来咬一口的话。
戴维估计自己还真的不一定会答应。
可是现在这种每两个月就不得不往这里跑一趟还不得不消费的感觉，却让他感到略有不适。
“那除此之外，我自己有什么解除诅咒的方法吗？”
戴维只能厚着脸皮再问一句。
“很简单啊，只要你的灵魂足够强韧，这种诅咒自己就会解除。”
“我想想，你如果能成为正式巫师的话，应该也就差不多了吧？”
“当然，就你这样的，估计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这样解除吧？”
小女孩并没有抬头，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好了，今天我应付蠢蛋的耐心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你赶紧走，不然再问也不会回答你了。”
像是驱赶苍蝇一样，她不耐地挥了挥手。
虽然算是被人提了醒还帮了忙，但戴维却莫名的觉得有股火气。
“谢谢您了，两个月之后我一定会再来一次。”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离开书店。
今天买的书是真的有点多了，厚厚一沓，只能抱回去。
虽然这趟书店之旅并不算特别愉快，但是至少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隐藏炸弹。
还解决了最近精神萎靡的问题，戴维觉得轻松了不少。
虽然两个月就得往这里跑一次，但是他本来就有买书的需求，这点花费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而且……
虽然那个小女孩说他没有指望成为正式巫师。
但是戴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正式巫师对他来说，虽然遥远，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等等……”
戴维突然发现，虽然已经接触了几次，但是自己连那个小女孩的名字都完全不知道……
“下次再问吧。”
好歹也是帮了自己忙。
虽然毒舌了点，态度恶劣了点，气人了点。
但是他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那个小女孩愣愣地凝视着手中的黑色圆球许久。
就像是在看着什么好吃的甜点一样。
终于，她似乎是忍耐不住了，将手指靠近嘴唇，小口一张，整个黑色圆球，都消失在了她的嘴里。
砸吧砸吧嘴，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嗯，味道还不错呢……”
……
“梅莉！”
栗色卷发的娇小身影走在路上，却突然被身后的学徒叫住了。
“怎么这么久没见你？对了，你之前欠我的魔石，打算什么时候还？”
梅莉木然地转过头，隔着厚厚的刘海，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安东尼？”
“欠你的魔石，我记得上次不是还掉了么？”
“还掉了，谁和你说的？”
名为安东尼的高壮学徒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上次你找我借了10颗魔石，按照规矩，你是应该还13颗的，可是你最后只还了11颗。”
“那你不是还欠我2颗魔石？”
“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2颗魔石，按照利息来算，你现在怎么说都得还我7颗8颗吧？”
在他的身后，两个男学徒围了上来。
看他们的架势，大有一副一言不合要动手的模样。
梅莉的语气还是那么古井无波。
“可是，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魔石……”
“啧啧，那无所谓。”
安东尼笑了笑，和身边同伴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
“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你这样的女学徒快速赚魔石还债。”
“跟我们去吧，像你这样的，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也有人好这一口的……”
“……”
三人裹挟着梅莉，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被栗色卷发遮挡在下面的梅莉的嘴角，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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