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耸了耸肩道：“我的要求已经很公平了。别忘了，你们所拥有的权限可都是从我身上分来的，我现在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我们现在也可以从你身上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吗！”林克反问道。
“什么东西？”
“自由！”
听到这个回答后园丁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居然微微一笑，盯着林克的脸道：“我现在不让你们接触外界是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还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一切。无需为此担心，我向你担保，总有一日，你们人类是能够回到地面上的。”
“哼，我看你是害怕被前往外界的人类抛弃吧。”
园丁大笑一声：“不，我不害怕，因为你根本不懂人类这个物种。”
“我作为人类中的一员，总比你这种机械懂得多。”
“那你为何屡遭失利？”
这个问题一下切中了要点，林克瞬间无言以对。
“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园丁大手一招，房间四壁变得透明，整个房间迅速上升到空中，他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城市，指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道：“那是因为你的想法是整个族群中的异类，人这一物种的本能就是贪图享乐沉溺欢愉，好好看看下面的世界吧，到底有多少人在享受着我为他们构筑的这个完美的世界。”
“即使将这个世界的真相全都公之于众，他们的日常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从数百年前人类集体抛弃肉体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你们的欲望就已经在我面前显露无疑。”
“纵观一个完美的人生，它的曲线应该是曲折向上的，你们当然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所以我制造了麻烦，而比起困难的挑战与绝境，你们更喜欢有难度的测试，若是通过测试还有奖励的话，那就更棒了。”
“所以，就刚才的问题，”园丁转向林克这边，“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若是让他们在现实与虚拟之中选一个的话，你猜他们会选什么？”
林克默然，程牧替他回答道：“大部分人估计还会选择留在虚拟世界吧。”
“是的，比起残酷的外界，这里有他们爱的一切，即使是虚拟的，但也是你从小生活到如今的地方。”
“你们追逐自由的做法没错，但要是将真相公布出来，那剩余的‘入梦者’们该怎么办？成为你们口中的异类吗？抑或是抛下自己所爱的一切，跟随你们前往不确定的现实世界？”
“我派遣哨兵与你们为敌，阻止你们拿走核心数据，都是为了保护这些喜欢生活在虚拟世界的人，是为了大众的幸福啊！”
房间慢慢回到原地，刚才园丁的一番话让林克的信念有了些许崩塌，母体AI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完全的恶，它的选择说不定是还是“正义”的一方，而骇客这边偷窃数据，搞破坏，才是真正的恶人。
“我……”
见林克欲言又止，园丁便缓缓走到他的身旁，交给他一块紫色的水晶：“我相信你会理解这一切的。一个能够沟通明事理的‘敌人’，总比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要好很多。”
“这是？”
“带上它，然后告诉骇客们真正的一切，这就是我最后的要求了。”园丁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的空中花园再不发一言。
程牧在一旁看着园丁PUA林克，手里也像他一样多了个东西，是身后那名作为宅邸管家的强化哨兵给他的，外形就像一个车钥匙，但上面只有一个按钮，显然不会是用来解锁哪辆豪车的。
“当林克打败女士或者被女士打败时，记得用这个把权限收回来。”
就在握住它的下一秒，程牧便“听”到了这样一段话，是园丁直接通过数据流传入自己身体的。
程牧心想这头老狐狸果然想得周到，然后出了门便把它丢进了河里，毕竟现在局势越乱对自己越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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