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杨舒白奇怪陆绾岑怎么突然停了，还停下了手里抓米饭的动作。
”只是，菖饴已经青史留名了，不过是骂名。“
陆绾岑的眼皮耷拉下去，神色失落起来。不过自己还是扬了扬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些。
”十一殿下别担心绾岑。菖饴没事。“
可她越这样，他就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就像北荒的自己一样吗？
”菖饴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就说说看；说不准我们能一同想办法解决。“陆绾岑跟上杨舒白手上的动作继续喂鱼。
可这一句绾岑，却为陆绾岑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杨舒白。这是杨舒白第一次唤她绾岑。
烛光微荡，池水荡漾；寒风刺骨吹在身上，却不冷。
陆绾岑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其实菖饴是我乳名小字。若是在西川，说要找陆菖饴这个人是指定找不到的。对不起，菖饴不是刻意隐藏真名这么久的。您是绾岑第一个朋友。第一个除了父母家人真心对绾岑好的。绾岑不想失去您这个朋友。我只是想用这个名字开始我不一样的新生活。所以殿下要记住，我叫陆绾岑。“
”嗯，陆绾岑；好；记住了。“杨舒白眼里波澜不惊，也不觉得因自己之前所有的据实相告，陆绾岑直到今日的隐瞒而不悦。
”菖饴的皇祖母，正是西川太后是菖饴母亲的生母，而是皇帝正是皇祖母的过继之子。这是天下人皆知的。可菖饴的家并没有那么和谐。舅父对皇祖母猜忌不断，皇祖母一向是个仁慈恋家之人。母亲为了在顾全家庭和睦的条件下保护皇祖母和所有人；便处处顺着舅父。舅父坐着九五至尊的宝座，有些事也是需要非常手段去解决的；而将这些算在年幼的我头上，是最好的。一来可以为自己赢得好名声，二来可以说我年少顽劣。所以，在西川，我并不受人尊敬；甚至有些被讨厌吧！甚至连宫中史册上也真的把我那么写了。写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杀人灭口天诛地灭的泼皮无赖事皆是我。“
还未等的杨舒白说话，陆绾岑就用鼻子再细细确认了一番。先前就隐隐约约嗅到了杨舒白衣裳上沾染到的味道。
“十一殿下，您身上怎么有股很明显的净土香味，您去寺庙了？”
“没有，自打母亲去后，我便不信神佛。因为我曾向他们祈求见母亲一面。可是从未实现过。方才从皇陵回来。”
“您去看令堂了？”
“嗯。”
“您没事吧。”
“无妨。”
其实出宫前杨穆琮将三兄弟召进了东宫一趟。
“秦氏的来源极其可疑。”杨穆琮等到老六老九到了以后转过身子，面对着大家。
“的确可疑，北荒建国之初从东南而来。”六皇子抻着下巴思考着。
“且北荒建国之初，其余三国已然鼎力，国富民强；只不过当时这片土地还是一片黄土。东南而来的富商。恐入今日东夷南梵暗兵登陆一样。恐怕，这是东夷南梵百年前的计划。计划百年等北荒建国，这片荒土被开垦起来。再一举吞并。”杨穆琮的推测很合理，似乎找不出说不通的地方。
“六弟、九弟，你们怎么看？”实际上杨穆琮是在询问兄弟二人的意思。
“还怎么看，我母亲嫁给了北荒人，我在北荒长大；自然是站北荒的。”老九最滑头，可现今却如此肯定。
“兄弟一场血脉相连，若是你们想换阵营。皇兄也不该阻拦，定会最后护你们周全。”杨穆琮的意思是并不介意两兄弟加入北荒南梵。可两军对垒，难免死伤；到最后兄弟一场也定会留他们性命。
“我是杨家的孩子。”老六脱口而出。
“好。那咱们兄弟四人，誓死保卫北荒。”杨穆琮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幸好老头子不知道这些，不然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九皇子还有些关心起父亲的情绪来。其实父亲也许也有猜测，只不过现在看来情绪还好，那便是最好。
“而今四国鼎立，倘若四国鼎立之势一破。后果不堪设想。”杨舒白说道。
“的确，而今东夷南梵有参与是必然。我收到唐都尉的八百里加急。他派去的人的的确确印证了登陆的就是东夷南梵士兵。说东夷南梵话，虽说是散兵暗布村落可军中说的都是东夷南梵话。信件上的印信也是东夷南梵军中的章不假。只是现今尚未可知西川有没有参与其中。若是西川没有我们还能借一把火。”杨穆琮分析。
可如果有呢！
杨舒白却沉默了。
杨舒白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在，他知道无论西川有没有，陆绾岑都是肯定不曾掺杂其中的。可若有，对立阵营，他又该如何护下陆绾岑。护她周全。
就算跟西川没关系，可倒时局面混乱；宫学被遣散。陆绾岑也是会被极早接回西川的。他们之间不过见一面少一面。也许以后马革裹尸，此生不复相见。终将别离。从现在开始，他们之间的时间就开始倒数了。
他收拾好疲倦，还不想让陆绾岑知道他们没多少相处的时间了。只想能好好多相处一会儿就相处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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