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妍妍在一个小时内就回来了，温子欣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是好在，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季妍妍回去了。
这个会出乎想象的长，直接从中午一点开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咖啡是续了一杯又一杯，连饭都是再会议室里吃的，边吃边开会，每一个参与的人面色都很凝重。
哪怕是季妍妍体力充足，也忍不住皱眉，而小团子早已经撑不住，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里睡着了。
分公司遇到麻烦了，而且是很大的麻烦。
东城区分公司的某件商品销量最近一段时间正在持续且稳定上升，全是散户那边传来的数据。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商品的销量直接起飞，无数商户的订单开始如同雪花一样的飞来。
并不是订单越多越好，分公司下的工厂压根消化不了那么多订单，在温子欣察觉之前，这些订单就已经全部接下来了。
而交货时间，迫在眉睫。
然后，温子欣又发现，工厂那边的原材料被垄断了，他们弄不到原料，没办法进行生产。
拿不出产品，又退不了订单，最后只能进行赔偿。
每一家看着不多，但是加起来却是庞然大物，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公司就危险了，甚至温子欣这个刚空降过来的总裁很可能被赶下台。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正常。
首先温氏集团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的危机出现，也没出现什么资金链断裂的问题，更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问题，内里有多虚，温子欣自己很清楚。
作为一个老牌集团，虽然最近因为温子欣父亲卧病在床发展缓慢，但是潜力还是很大的，换句话说，温氏集团的股票现在还是很值钱的，同理，它名下的子公司也是很有价值的。
可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子公司的价值马上下跌。
本来这个子公司就濒临倒闭了，这一来，温子欣更是没有任何的退路走。
似乎是看到了危机，还有许多商业合作，本来对方已经提起笔要签字了，却又突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很强势的选择了反悔。
连继续商量的机会都不给。
“会不会是哪家竞争对手用了盘外招？”
其中一个经理扶了扶眼镜问道。
温子欣点了点头，道：“目前也只是有这么一个猜测，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并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
这种恶劣竞争有时候其实和绑架差不多，拿捏到了要害，要挟对方妥协，给自己好处。
你接受，那你损失，我大赚特赚，你不接受，那你依然损失严重，我依然是赚的。
反正利益被损害的通常都是被拿捏住的那一方。
“而且，目前为止，和我们有竞争关系的那几家公司，表现都很正常，并没有异常的举动。”
不是竞争公司所为，那难道是私仇？
几乎是一瞬间，温子欣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几个人的形象，
但是，温子欣很快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叮~”
就在这个时候，正给温子欣进来倒水的季妍妍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会议室瞬间安静，一个个疲倦且愤怒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温子欣一顿，看到季妍妍正慌乱地捂着口袋，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她把这两个人忘记了。
“你先回去吧。”
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歉意。
季妍妍拍了拍温子欣的肩膀，心疼得要死，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先离开。
大家也都习惯了自家总裁身边有个不是职员的女人进进出出，也就没吭声。
刚一关上门，屋子里温子欣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个度。
“看什么看，继续！”
季妍妍的脸色忍不住怪异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句里，她好像觉得温子欣的语气中有杀气？
可是太短了，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她的错觉。
后面温子欣没有再说话，季妍妍只能无奈地放弃继续听的决定。
掏出手机，信息是老爷子发来的。
“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诓你有用吗？你的麻烦确实来了，好自为之吧。”
季妍妍耸了耸肩膀，没有放在心上。
季妍妍出去没多久，会议就散了，经理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毕竟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当牵扯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没有哪个人能云淡风轻。
很快，喧闹的会议室便安静了下来，季妍妍在门口等了半天，迟迟等不到温子欣出来。
轻轻推开门，温子欣正坐在最前面的那个位置上，背对着门。
“欣欣？”
季妍妍凑上前，咬了咬牙，伸出手去，想要抱抱她。
“妍妍，我是不是很没用？”
温子欣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响起，季妍妍的手顿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对方明显没有想得到回应的意思，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从六年前到现在，整整六年了，我一直想要回来报仇，只是没想到，我终究还是太弱了……”
前有游乐场杀人，后有人故意施展盘外招，温子欣明显感觉到危机正在逼近，稍不留神，这根基薄弱的高楼大厦怕是得一朝倾覆。
“欣欣，成神的路是艰难的，每一步的脚下都有无数的枯骨血肉，而你每往前走一步，跟着你的人就多，盯着你的人也就越多。人多了，总有人会有些小心思的。”
温子欣苦笑一声，道：“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们之前，可都是我爸最信任的人啊……”
“人各有志，不用强求。或许现在很艰难，但是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温子欣转过椅子来，看着季妍妍认真的表情，一瞬不瞬。
季妍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上下检查了一遍，道：“有什么不对吗？”
不知道为什么，被温子欣这样盯着，季妍妍居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季妍妍顿时觉得有些荒唐，要知道这么多年了，她和温子欣可是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的人，平时都是她罩着这小丫头，今天她居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护不住这个当初爱哭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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