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烧烤学徒
江城的天气，过了六月就热的像个火炉。
天空白花花的耀眼，像一张滚烫的白马口大铁板。
马路上，柏油都已被太阳烤得发软了，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气也喘不过来。
天气热，吃烧饼的人也少很多。因为天气热，面团就容易发酵变酸，也影响口感。
菜市口烧饼摊的生意好，就可以一年四季的干。
生意停不下来，面团很快就卖出去了。
前进路摊位就不行，等半天没有一个顾客，面团就酸掉了。
前进路小学放暑假的时候，张怀远就开始不卖烧饼了。
自立门户三个月来，张怀远算了一下账，足足有一万二千多元的收入。
于是张怀远汇款给父亲一万元，留了二千在身上。
闲下来的几天，张怀远有更多的时间翻翻自己的课本，做做数学题，背背单词。
语数外三门主科里，张怀远数学最弱，其次是英语。数学和英语，张怀远就多付出一些时间来复习。
在张怀远的心底，隐隐有一种预感，似乎有个声音时刻在召唤：有一天，我一定会重返校园。
这个召唤的声音，并没有随着忙碌的日子变淡，反而愈加强烈。
但同时，张怀远还想再努力赚点钱，多接济下家里。
张怀远看到好多地方烧烤生意好，也想开个烧烤摊。
刚好暑假也可以不闲着，即使烧饼摊开张了，也能利用夜晚的时间，多挣点钱。
“舅舅，我那摊位现在做不了生意，我想开个烧烤摊。”张怀远说道。
“隔行如隔山，人家做烧烤也有学问的。怎么配料，什么样的火候，什么口味能勾住顾客的胃口，都有讲究。”宫传宝说道。
“那我就去烧烤摊去做学徒。”张怀远说道。
“也是个办法，先去学几个月，等开学的时候再去做自己的生意。”宫传宝说道。
“那我去学烧烤了。”张怀远还是很尊重舅舅的意见。
“我们住的地方，邻居就是开烧烤摊的，是个四川人。晚上，我去找他说说。”宫传宝说道。
“好的。”
到了晚上，宫传宝带着外甥张怀远去了中华路烧烤摊找四川老乡。
都是在外谋生的人，为了套近乎，大家不管天南海北的人，都喊老乡。
宫传宝破天荒地要了几十串烧烤，一瓶啤酒。
以前从没有吃过烧烤的张怀远，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蕾。
“舅舅，这太好吃了，我还要几串。”张怀远说道。
“当然好吃了，看这是谁做的。放开的吃，今天我请客。”
宫传宝接着说道：
“老乡，这是我外甥。我们那个摊位，学生放假了，这几个月没有生意，看能不能在你混口饭吃，做个学徒工。”
“烧饼啊，你是我贵人啊，正缺人啊！”
四川老乡一边摆摊一边说道：
“这个烧饼伢我看到过，太害羞了，我还买过你烧饼呢。以后别喊老乡了，听着不亲近。我叫黄康，喊我黄哥就可以了。”
看到烧烤摊老板时，张怀远才发现，黄康就是新租房子的邻居，每次见面时，黄康都喊他“烧饼伢”。
“我姓宫，我大名叫宫传宝，我外甥姓张，叫张怀远。”宫传宝说道。
“宫这个姓很少见，不顺口，喊你烧饼习惯了，喊小张喊烧饼伢也习惯了。每次见面，我都打招呼，这娃害羞得很，就傻笑下。”黄康说道。
“嗯，我外甥不爱说话，但是干活实在。”宫传宝说道。
“是啊，能看得出来。不实在，哪能在烧饼炉前，一站就站一天。”黄康说道。
“我们卖烧饼比较辛苦，挣不了几个钱，守着烧饼炉子，混个温饱。”宫传宝说道。
“我看卖烧饼也不行，不如在我们这烧烤挣钱。放我这吧，每月二百二十块，还能多学个手艺。我从家里带的老乡，才二百。”黄康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有口饭吃就行，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看能不能学个手艺啥的，以后烧饼不做了，也能多个吃饭的本领。”宫传宝说道。
“嗯嗯，你们老家，有这样的娃，也可以再给我介绍俩，我还想再开个摊位呢。”黄康说道。
“好的，老乡。”宫传宝说道。
烧烤生意的作息是下午四点左右开始出摊，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左右。
有时周末，会有客人在喝酒。那些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牛，能持续到凌晨三点。
第二天十点左右起床，就开始准备食材，串肉串，豆腐，土豆，茄子，辣椒，韭菜，扒皮鱼，鸡翅、鸡脚，鸡腿等。
黄康的烧烤摊，离江边不远，附近有所大学，自然人流量大。
很多来吃烧烤的都是年轻人，也有附近的大学生。他们吃烧烤，喝啤酒。
黄康的摊位，从六点开始，生意好的就停不下来，两个烧烤炉不停地翻来翻去。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烧烤的香味袅袅缭绕。
流浪狗绕着摊位也晃来晃去，似乎是想要讨点骨头和肉块。貌似这些流浪狗给烧烤摊带来来了极好的生意，许多人都喜欢一边逗狗玩，一边吃烧烤。
张怀远不停地在小桌椅中间走来走去，耳边是顾客不停催促的声音。
黄康手里掐着一大串烧烤，将它们往炉子上一伸，只听噼噼啪啪的一串声响，火苗直往上窜，烤串在火上有节奏地翻转着。用刷子，刷了一些油，撒上孜然粉、五香粉、芝麻等混合的佐料，大约三分钟，他又将烧烤串举起，串儿已经散发着香味，差不多已经有七分熟了。紧接着，又是一波精湛而熟练的动作，轻轻摔打的动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看似简单的烧烤，也需要不停地练习手法和掌握火候。
“老板，我都在你这吃五年了，几天不吃就馋得慌。”一个顾客说道。
“我也是啊，老板一开摊子，我就在这吃了。”旁边的顾客应和道。
“来我这都是老顾客，回头客，童叟无欺啊”黄康回答道，“做小吃生意，做的都是回头客，不好吃，就把口碑做坏掉了。”
“老板实在人，以后多带些朋友来你这吃。”
“感谢，感谢，送你两个烤串啊。”
“不用了，老板，做烧烤也不容易啊，不管刮风下雨，你们都正常出摊。”
“一点心意，烧饼伢，给顾客送上去。”
张怀远慌忙跑过去，给顾客递上。
三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到了开学的季节。
前进路的烧饼生意又开张了，烧烤摊学徒的日子也结束了。
小郭能独当一面的照顾烧饼生意，张怀远就置办了一套烧烤的工具和烧烤架。
每天烧饼收摊后，张怀远就带着小郭，自己做些烧烤来吃。
一两个月后，张怀远的烧烤手法、火候控制也基本熟练了起来。
渐渐的，前进路烧烤摊，晚上开始接待顾客了。
白天卖烧饼，晚上卖烧烤，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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