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一只大牛怪，大剌剌地坐在首席上，面前还摆着好酒好菜。
这只大牛怪，牛角上套着一金一银两个圈。
看样子，比秦不虚在国师府抓的那只牛怪，级别更高。
秦不虚可不客气。一进门，就直接冲向大牛怪。
劈头一巴掌，就差点把牛头砸进牛肚子里去了。
秦不虚快速地把它关进了晶片空间的四号房里。
做完这些后，秦不虚化身为大牛怪，重新端坐在首席上。
太容易了！典型的降维打击。
秦不虚心想：
这个龟丞相有问题！居然与大牛怪在这里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我得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龟丞相欠身进了门来，一边卸下它那巨大的龟壳，一边道歉，声音洪亮地说：
“银牛将军，见笑了！府里人不懂规矩，在胡闹呢。”
原来这大牛怪叫银牛将军，怪不得牛角上套了个银圈。
秦不虚装成银牛怪的模样，鼻孔里喷了下粗气，瓮声瓮气地说：
“不碍事！”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蜕去龟壳的龟丞相。
光溜溜的脑袋，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脸色青白，给人一种狡猾阴险的印象。
两绺长长的、银白色的胡须挂在它干瘪的嘴角上。
细长的脖子像个活塞杆，插在宽大的锁骨圈上，忽上忽下，让人担心它掉下去会不会再升上来。
它四肢干瘦。
尽管已经脱去了龟壳，背上仍背着一团大肉瘤。
整体看，像一个人，有点畸形，驼背。
但它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秦不虚不知道龟丞相和银牛怪交情如何，也不清楚它们之前谈了些什么，决定装聋作哑，逼龟丞相先开口。
龟丞相眼珠子一直转个不停，一只手慢悠悠地捊着它那两绺银白色的胡须，老神在在的，就是不开口。
秦不虚心想，这老乌龟起码上千岁了，拼耐性，应该没有谁能与之匹敌了。
再说，他现在是银牛怪，这牛脾气怎么能受得了它那王八气。
他用牛掌重重地拍了两下案板，鼻孔狠狠地喷了几口粗气，喷出的粘液就差点溅到龟丞相脸上了。
他用这种方式表示，银牛怪很不耐烦了。
龟丞相似是突然醒悟，忙欠身，提起酒壶，给银牛怪斟满，说：
“银牛将军，请饮酒！”
说完，复位，继续慢条斯理地捊它的胡须。
秦不虚对此哭笑不得。
原来，龟丞相就是用这功夫在耗着、磨着银牛怪，让它知难而退。
秦不虚决定现出真身，与龟丞相摊牌。
秦不虚静悄悄地恢复了小牛哥的模样，也不惊醒龟丞相。
龟丞相也没发现异样，照样低着头，捊它的胡须。
有那么一刻，秦不虚怀疑龟丞相捊须是一种修炼手法。
没办法，秦不虚实在没那个修为与龟丞相耗下去，不得不重重地咳了几声。
声音不对！
龟丞相猛一抬头，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多少年了，人类有多少年没有造访它们深海龙宫了。
眼前银牛怪变的人类，到底是人还是牛怪？
它拿捏不定，满脸狐疑地看着秦不虚。
秦不虚笑着站起来，手伸向龟丞相，说：
“龟丞相，我是从龙宫商学院来的。银牛怪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龟丞相将信将疑地抓住秦不虚的手，站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秦不虚，好一阵才长吐一口气说：
“你真的是人。”
秦不虚好奇地问：
“你是怎么判断我是人类，而不是银牛怪变的。”
“银牛怪最多只能隐形，变身它做不到。”
龟丞相接下来的话，让秦不虚惊呆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也是人。”
“你也是人？”
秦不虚怎么也不相信，堂堂深海龙宫的龟丞相，居然是人！
在秦不虚怀疑的目光注视下，龟丞相正在蜕变。
它背部的肉瘤在慢慢消失，原本显得干枯的脸和四肢开始变得有血色，粗壮起来。
原本佝偻的身材变得挺拔起来，只比秦不虚稍矮点。
原本的衣服被撑破了。
它走进里面一个房间里。
没多久，走出来一个意气风发、阳光帅气的年轻人。
只见他天庭饱满、两眼放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快步走向秦不虚，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秦不虚的手，激动地说：
“我等你们，等了整整二十六年了！你终于来了！”
秦不虚看着面前这个抓住他手不放、年龄比他略大的年轻人，不禁连连问道：
“你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人神情一暗，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来，先坐，听我慢慢道来。”
说罢，双手连拍两掌，外面进来两个虾兵。
年轻人说：
“给我们重新上桌酒菜。”
虾兵们应诺而去。
秦不虚好奇地问：
“你这些虾兵们，都知道你是人类？”
年轻人点点头，说：
“都知道。至少丞相府里的，它们都清楚。”
这就有意思了，秦不虚心想。
年轻人是怎么来到深海龙宫的？
真正的龟丞相又去哪里了？
俩人重新坐好，年轻人很快陷入了痛苦、揪心的回忆中。
年轻人说：
“我原名叫龙光，家住在雪峰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镇里。做过民办老师，开过煤矿，赚了不少钱，可以说是富甲一方。哪想……”
秦不虚忙插嘴道：
“你是说，你叫龙光？龙光老师？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秦不虚突然想起来，父亲曾跟他提到，他有个初中语文老师，叫龙光，年龄只比父亲大几岁。父亲还给他看过龙光老师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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