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市蜃楼
“砰”手机被拍在桌子上的成绩单上，力度把控的刚刚好，成绩单没碎，手机也安然无恙。
站在桌子旁边低着头的郑直内心跟着声音一提，有些肉痛，毕竟老师拍的手机是他的。
“郑直啊郑直，你说我要怎么说你好呢？”坐在凳子上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子正是郑直的班主任，值此期末测试结束，郑直跑来拿回半月前因为上课偷偷玩被老师收缴的手机。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这段时间痛定思痛，保证下个学期认真上课，再也不玩手机！”郑直赶紧昂首挺胸，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记得你上个学期也是这么和我保证的！”班主任又开始絮絮叨叨。
“你再看看你的成绩，怎么还有心思玩手机啊，为了你们的成绩我都急死了！”
“还有啊，你别老和别人王凯比，人家老爸是老板，他读不读书无所谓的。”
“。。。。。。”
哎，要是可以不用读书就好了，郑直低着头，认真聆听着老师的教诲，一脸悲痛，似乎被老师的话语说中了内心，实际上早已神游天外，思维四处飘扬。
“算了，郑直啊，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要好好考虑你的未来，你现在才十五，现在努力还来得及。”班主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啊，对对对。”郑直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拿去吧，记得，暑假别玩疯了，没事多复习，要是让我下学期开学发现你暑假作业没写完你试试。”班主任将手机和成绩单朝着郑直一推。
郑直拿起手机，至于成绩单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手机到手赶紧走！
“现在的孩子啊，哎~”班主任看着脱兔般溜掉的郑直叹了口气。
“体育场见！”坚持了半个月的手机终于在发出这条消息后黑屏了，再无一丝电量，国产机就是牛！
郑直缓缓走在前往体育场的路上，此时正是夏天，炽热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唯有路上两人高的树木能带来一丝清凉。
谁不想好好读书，成绩名列前茅呢，可是这知识它不进脑子啊。
父母在外工作，只有每个月按时打来的生活费才能让郑直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从读书以来，郑直就很少见过父母了，陪伴自己最多的，只有那道甜美的笑容。
“嘿，郑直，手机拿回来啦？”身后传来一道清澈悦耳的声音，郑直的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扬。
总有那么一个人，当你想到她的时候，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将烟消云散。
不用回头，一个精致的脸庞浮现在郑直心头，甜美可爱，又平易近人。
“当然，我就说班主任刀子嘴豆腐心。”郑直回过头，掏出手机扬了扬，显然郑直刚才的信息就是发给女孩的。
女孩走近郑直，两人并肩走向体育场，十五岁的女孩并不比十五岁的男孩个子矮，郑直心想，如果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好，不用考虑家庭，成绩等等因素。
女孩名叫希怡，和郑直从小学一年期便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初中分班之后，成绩差的郑直并未能和希怡一个班，但是似乎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还是时常一起散步，各种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两人绕着体育场的环形跑道漫步，希怡想问问最近郑直学习上的困难，但是看其不想多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得拉拉家常，聊点郑直喜欢聊的话题。
“你说你以后想做啥？”两人走累了，坐在了体育场中间的草地上，学期结束外加大下午的，今天的体育场显得格外的冷清，除了郑直和希怡并没有其他人。
“。。不知道。”郑直想了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非常的迷茫了，自己想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
“没事，别急，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好好学习，这样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还想着到时候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呢，听说大学学业就没那么忙了呢。”希怡鼓励道，记得小时候这家伙还说以后要当科学家呢。
“嗯！”郑直点了点头，内心也暗暗发誓下学期开始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能辜负希怡的期望。
“我们一起加油！”郑直平躺在草地上，看似柔软的小草似乎有些扎背，郑直闭着眼，避免阳光照射对眼睛造成伤害。
“郑直，你快看天上！”希怡的声音略带一丝急促，郑直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了？”郑直顺着希怡的手指望去，啥也没有啊，蓝天白云外加烈日。
“不是啊，快看！海市蜃楼！天上有楼房，有大地！”希怡越来越激动，原本明亮的眸子此时瞪的老大，甜美的脸庞带着一丝惊慌失措。
郑直擦了擦眼睛，再次抬头望天，还是啥也没有。
郑直伸手摸向希怡的额头，然后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不烫啊，也没发烧啊。
“哎呀，郑直，我没骗你，你快看啊！”希怡伸手拍掉郑直的手。
嗯？就在希怡手触碰到郑直手的时候，郑直感觉场景瞬间变换，原本头顶的蓝天白云竟然变成了希怡口中的海市蜃楼，而且还是倒悬的！遮天蔽日，太过真实。
越来越清晰！天空的楼房似乎有些破旧，保留着八九十年代二层楼房的风格，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顶的海市蜃楼似乎要压下来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什么鬼，郑直一激灵，抽回了手，瞬间一身轻，整个世界恢复了蓝天白云。
“你还好吗？”身边的希怡似乎已经失神了，双目失去了光彩，直勾勾的抬头看着天。
“希怡，你醒醒！”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郑直双手抓住希怡肩膀，试图将对方摇醒。
没有效果，明明是三十多度的大夏天，郑直却感觉希怡的身子越发冰冷。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手！对，手！慌乱中，郑直赶紧抓起了希怡的手。
果然，双手触碰的瞬间，场景果然再次变换，而这次，已经不需要刻意抬头了，头顶的海市蜃楼已经压了下来，最高的建筑距离郑直已经不过百米。
“放手！”一道威严的呵斥声传入郑直心底，郑直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放你玛！”郑直直接怼了回去。
“随你，我反正保护不了你，到时候你肉体尽毁，过来了也只能是一个游魂。放手你就能活下去！”声音净说一些郑直听不懂的话。
“我不！”郑直心底咆哮道，如果希怡不在了，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啊！
头顶的地面缓缓压下，剧痛袭来，来不及惨叫郑直便已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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