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与其跳入尸群做无谓的牺牲，不如用陌生人的性命为自己搏一线生机，是吗？”
穆怀春说这话，好像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算是吧……小春，想知道这本书的结局吗？”
“想呀。”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男主角下了车，抱着「我牺牲生命拯救了车上的人」，这样的想法，他被丧尸分尸了。
……不过车上并不只有他一个感染者。他有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觉悟，其他人没有，除了男主以外的所有感染者，都没有下车，而是选择留在车上。
故事结尾，政府的军队在安全区的终点站迎接幸存者，全副武装的军人们在烈日下等了四个小时，等来的是满满的一车丧尸。”
穆怀春不说话了，轻轻靠着叶罗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罗闭上了眼睛，好像又在犯困。
和穆怀春扯了会儿犊子，还有最后一站了。
列车慢慢减速，最终在池央站停靠，这次会停五分钟。虽然车上已经没什么位置了，但这站还是有一波人要上车。
随着人流涌入，车上变得拥挤了起来。
毕竟是高峰期啊，摩肩接踵的。
“哥哥？”
“嗯。”
叶罗被穆怀春扯着袖子摇醒，脑子有些昏。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拎着一袋青红椒和西兰花之类的蔬菜，甚至还有一块冬瓜。她上来得晚没抢到座位，只好站着。
这情况其实挺多见的。
盐池市对老年人的照顾，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不论是坐公交、地铁、还是高铁，凡是公共交通，都是完全免费。
池央菜市场的菜比其他地方更便宜，所以有很多老人会专门坐车跑远路来这儿买菜——反正不要车钱嘛不是。
至于退休不干活的老人的时间，那就更不值钱了。
看着老太太佝偻的样子，叶罗猜到了穆怀春想说什么。
“我们给他们让座吧，反正还有一站就到家了，十分钟就能到。”
穆怀春说着，就想站起来。
然后被叶罗按回去了。
叶罗左手撑着下巴，伸出右手放在穆怀春头上，揉了揉。
穆怀春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哥哥每次摸她的头都是要训她。
叶罗把手臂轻轻搭在穆怀春柔软的肩膀上。
“不要急着让座，再看一会儿吧，有瓜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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