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雪水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打湿泥土。
大雪天，管杀不管埋的好天气，张九成走出屋檐，从储物袋取出于高阳给他的名单。
是时候血债血偿了，不然等钱长老一死，这些人闻风而动逃离炼器宗就不好办了。
张九成身上的杀气益处，目光凌厉起来。
空中楼阁里。
中年人疑惑道道：“像他这么杀下去，离开天水国时就难了，师尊你确定要带上他？”
想要离开天水国并不简单，面对的困难跟自身造成杀戮息息相关。普通人不会把这当回事，但修士不同。许多强大修士不知此理，行事肆无忌惮，因此终生被困在了天水国内。赵百年如此，天水国老祖也是如此。
中年人觉得张九成这么行事，注定无法离开天水国了。
朋远微微一笑，天水国的修士，七情六欲被剥夺了几分，在这些本性之中杀戮的本能被释放了出来，才行程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所以在这里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他们的杀心都极重，能克制心中念的修士跟凡人都是少数。这小子杀气这么重，还能保持灵台清明，他都忍不住猜测是那位修士转世了。
但这小子在体内炼化了这么多法器，他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修行的。朋远不由得摇摇头，在他所熟悉的炼器大修士之中，从没有像张九成这样修行的人，他绝对是个异类。
“他能不能离开那得看他自己的本事，咋们只是顺路。”朋远解释道。
“老在这看着多没意思，师尊你把门户打开，我出去一趟。”中年人笑道。
“出去看看也好，切记不要出手干预这里的事情进程。”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师尊还请放心，我可是最守规矩的。”
声音在近处，人已不见踪迹。
朋远眯眯眼，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就放他离开空中楼阁。
……
顺着名单，张九成找到了第一个人的住处。钱长老的大徒弟刘飞鸣。
刘飞鸣正在跟家中跟一位青楼女子缠绵，
“喂，听说你最近摊上事了，惹上了那个名气如日中天的张九成？”女子穿好衣物询问道。
“事不大，天塌下来还有我师傅顶着。他张九成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打得过筑基修士吧。我昨天还去见我师傅了，他说张九成一定会死在他手中。你是不知道，我师傅的一头黑发突然变成白发，渗人的很。”
刘飞鸣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半说起了这些事，女子插嘴道：“你就不怕张九成突然找上门来？”
刘飞鸣一把将这具温香软玉搂入怀中，手掌不老实动了起来。
“怕什么？那小子要跟我师傅上宗门擂台，此刻一定忙的焦头烂额，那会有这功夫来找我。”刘飞鸣低头盯着怀里的美人淫笑道。
“讨厌！你付了一次的灵石想办两次的事，我可没那么便宜。”
女子挣脱了刘飞鸣的怀抱，就要离去。
刘飞鸣也不阻拦，含笑目送女子离去，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女子走到屋外，见到门口站着个俊朗少年。剑眉修长，虽未彻底长开，但棱角分明，俊俏的很，这可是她最喜欢的类型，看着还像个雏儿。刘飞鸣那怂包那个这个好？当即舔了舔嘴唇，摆出一个诱惑的姿势道：“小相公哪里人啊，要不要姐姐陪你玩玩？不收钱的，还会有红包那哦。”
张九成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让女子如坠冰窟，通体发凉。
女子察觉面前这个少年的修为她看不透，尴尬道：“晚辈不知是师兄路过此处，这就离开。”
等女子身影消失不见，张九成踏进了刘飞鸣的住处。
刘飞鸣躺在床上，在回味刚才的滋味，毕竟那样的女子玩一次就要消耗他一个月的功夫，物以稀为贵嘛。
等他看到一个少年出现在屋内，迷糊中以为是家里进小偷了，正要出言呵斥，突然间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将话硬生生憋在了嘴里。
是张九成！张九成来找自己算账了！
刘飞鸣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想逃，但是腿却软了，愣在床上没有动半分。
“刘飞鸣，黑水镇张家一事，你参与其中，跟我去一趟宗门擂台。”
张九成看着刘飞鸣，刘飞鸣看到他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只有一股令人绝望的死意，宛如寒冰，正是这个眼神，让他不敢移动半分。
凌震怒杀四字中，张九成在杀之一字上最为精进，现在也展露了三分凌厉。
“好……。”
刘飞鸣颤颤巍巍说出了句好，鬼使神差一般走在了张九成的身前，离开住处走向宗门擂台。
他意志薄弱，连张九成的杀意侵袭都抵挡不住。
迷糊之中，刘飞鸣好像看到自己在宗门擂台下签了锲约，又登上了擂台。
他感到天旋地转，有一个无头身体倒下了，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吗？我的头呢？
念头一闪而逝，刘飞鸣的意识就消散了，人头滚落在宗门擂台上，尸身被大雪淹没。
拾起人头，将其放进了储物袋。
张九成指尖沾血，将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划去。名单上还剩下十一个名字。
这一日，宗门擂台上出现了九个无头尸体，见者无不惊心，张九成名气更上一层楼。
钱长老一巴掌将仆人送来的茶碗打在墙上，怒气冲天。
张九成这般作为，完全是在打他的脸，偏偏他还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身后的三位神色惊恐的记名徒弟，钱长老收敛起怒火道：“你们三人今日起就住在这里，我要看看他张九成有没有胆子过来。”
三位记名徒弟得到消息其他人都被张九成杀了，他们逃到这里找师傅庇护，才留下了一条性命，对师傅跪拜感谢。
等离开了钱长老的视线，三人聚在一起商量逃遁。
“那个张九成欺人太甚，我不就是杀了几个烦人吗？他非要把咋们斩尽杀绝。”
“哎，别说了，咋们再忍忍，等到他跟师傅交手的那天再说吧。”
“就怕师傅这里也不安全啊，一个筑基修士被一个练气小辈如此折辱，还不杀了他，师傅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清楚，等师傅跟他约战的那一日，咋们就离开宗门躲避一下，等师傅赢了再回来，不然我不放心。”
“也只能这么办了，十二个人死的就剩下咋们三，我实在是害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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