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树木高大无比，但是因为时节是深秋，树干变得光秃秃的，显得有些寂然。
但是停在教堂门口的两个人打破了这样的寂然，关杳平复了一下呼吸，看向周聿怀说。
“阿聿，我虽然不信上帝，但是我很喜欢教堂里的氛围，而且这里很适合一个人待着，待多久都没问题。”
周聿怀握紧了她的手，“我们进去看看吧。”
关杳眼底裹着笑意，“带你来就是为了进去看看啊。”她拉着他往里走。
教堂里很安静，一缕柔和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像是一个个活跃的小精灵，照亮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关杳放轻了脚步声，五彩的玻璃上雕刻着天使和耶稣。
她停在巨大的彩绘玻璃面前，转过头看向周聿怀，恰好对上他的眸光。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关杳觉得他的神情与平时有几分不一样，笑了笑问。
周聿怀微不可察的深吸了一口气，开口的时候依旧如往常一般冷静自持。
“杳杳，我那天跟你说有件事要告诉你，但是没来得及，你还记得吗？”他嗓音低沉悦耳地问。
“嗯，我记得啊。”关杳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腹诽道，正是因为他最后说的话，搞得平时都不会轻易产生探究欲的她愣是想了好久他可能会说的事情，但是很遗憾她并没有得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结论。
周聿怀抵了抵后槽牙，垂着眼睑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他突然单膝下跪，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关杳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懵。
片刻，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干什么？”关杳表情有些茫然地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周聿怀打开盒子，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指竟然有些抖。
“杳杳，我想了很久，突然不满足于现在我们的关系。”他开口声线柔和地说。
“你是我从始至终的唯一选择。”
周聿怀抬起眸认真的看着她问，“杳杳，你愿意和我定下约定吗？一辈子都要遵守的那种。”
关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一幕是她实实在在没预料到的，她讶然无比。
“周医生，你策划多久了？”她木木地问。
“有一阵子了。”周聿怀看着她说，“杳杳。”
“不打算让我知道你的答案吗？”他问。
关杳突然笑了起来，粲然无比。
“周医生，你吓到我了。”她语气悠悠地说。
周聿怀神色纠结了一瞬，难道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他默默叹了口气，也是，对她来说的确太突然了，这种事情需要仔细考虑清楚。
“杳杳，我...”周聿怀已经打算站起来了。
关杳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谁说我不愿意了。”
周聿怀一愣，没反应过来。
“傻子。”关杳弯了弯嘴角，“周聿怀，我愿意，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着你开口罢了。”
“我还以为得需要我自己给你暗示你才会有想法呢，觉悟不错，我很满意。”关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含笑地说。
周聿怀像是突然被什么惊喜砸中一样，他手忙脚乱的拿出戒指给她戴上，因为手抖还差点拿不稳。
关杳垂眸看着他，教堂的钟声敲响，似是在为他们祝贺。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角微涩，心间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也许是太高兴，也许是长久以来的夙愿终于实现。
周聿怀站了起来，嘴角也止不住上扬，看起来有点憨。
“傻姑娘，你哭什么？”他怜爱的擦了擦她的眼角，柔声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很好。”关杳抬起眸看着他声音哽咽地说。
周聿怀倾身抱住她，“杳杳，往后的岁月，我们都两个人一起过吧。”
“嗯。”关杳点了点头，会抱住他。
“阿聿，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吗？不会稍后又反悔吧。”关杳突然撇了撇嘴执拗的盯着他说。
“不会，杳杳，我很认真。”周聿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低声说。
关杳吸了吸鼻子，蓦地锤了他一下，“都怪你，害我哭。”
“嗯，怪我。”周聿怀傻傻地说。
关杳嗔视了他一眼，“笨死了，我又不是真的在怪你。”
“杳杳，你到底是怪我呢还是不怪我？”周聿怀被她弄糊涂了，无奈地问。
关杳哼了哼，“你猜啊。”
周聿怀眼神带着宠溺，指尖拂过她的眼角。
“我觉得你没有。”
“明知故问。”关杳翻了个白眼。
周聿怀低笑了一声，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喜意。
“这么高兴啊？”关杳笑盈盈地问。
“嗯。”周聿怀很认真的点头，“杳杳，谢谢你。”
“谢我什么？”关杳故意问道。
“谢谢你应允我。”周聿怀低下头印着她的眉心说。
关杳扯了扯嘴角，“阿聿，要不是因为喜欢你喜欢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我才不想这么早就和一个人踏入婚姻的殿堂。”
“但是我已经身处殿堂，避无可避。”她声音很有质感地说。
周聿怀眼底裹着笑意，“杳杳，我爱你。”
“我也是。”关杳笑着回应他，“阿聿，我很难缠的，脾气也不怎么好，你想好包容我一辈子了吗？要是没有，我也是不会允许你反悔的。”
“杳杳，在我这里，你很好，你所有的小脾气和小性子都没关系，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每天开心就好。”周聿怀嗓音低哑地说。
关杳搂住了他的脖子，“周医生，你总是能这么轻易的让我心动。好像这颗心根本不是属于我的，你才是它的主人。”
周聿怀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低声说，“杳杳，它也一样，它永远都会因为你而心跳加快。”她是他全部的渴望和幻想。
“那现在呢？”关杳眼中含着如同春水般的柔波。
“它此刻心跳加快了吗？”她歪着头好奇地问。
“你可以自己感受。”周聿怀嗓音磁性十足地说，按着她的手。
关杳垂下眼帘，指尖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契合了她心跳的节拍。
“阿聿。”她抬起头看着他喊了一声。
“嗯？”周聿怀与她呼吸交缠，声音性感沙哑地问。
关杳搂着他脖子的手用力，拉下了他的头，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为心爱的人折腰。
她的阿聿，她的周医生，从今往后就真的是她的了。
她对上周聿怀的眉眼，落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意识好像陷进了一片海，幽深而寂静。
关杳嘴角弯了弯，她抬头吻上他的薄唇，微微闭上了双眸。
教堂里拥吻的一对恋人，定下了终生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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