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凝重,缓缓说道:“我怎么敢跟大地与山之王叫板?”
“源稚生先生,”夏羡望向爆炸的方向,“你怎么看待生死和鬼神?”
源稚生愣住了,蛇岐八家的其他下属也愣住了,他们突然停下了驱车,因为这个站在界碑旁的年轻人正在笑,那种笑容令他们寒冷彻骨,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笑容?源稚生一开始不愿相信他就是被秘党通缉的大地与山之王,但现在不得不信!那就是恶魔!
“身为混血种,生死是常事,我始终做好了去面对死亡的准备。而鬼神...龙族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鬼神。”源稚生说。
夏羡不置可否,也许他问这个问题就没想过要什么答案,这世界上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小孩子才论对错,很多人问出问题的时候自己心中想的什么才是真正的答案。
他笑了笑,却还是给人涌上心头的寒意,“人就是很脆弱的物种,中国古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所以生者节哀,为什么要哀?就是因为谁都相信这世界没有鬼神,人死了难不成真有什么天堂和地狱可以去?你们人类有个很有趣的说法,唯物主义,信这个的就不相信鬼神。”
“但我有一个手下,他跟我说,他生命的前二十二年都是最忠实的唯物主义者,除开龙族这样不按常理的存在,他相信没什么神仙妖魔,”夏羡从界碑起身,“但他二十三岁的时候,一个对他特别好的长辈死了,没什么故事,就是死了。他作为被器重的小辈举幡——这是中国的传统,招魂幡,有了这东西的指引死者的亡魂就能一路畅通地走向黄泉路。”
这个时候居然谁都没敢说话,就这样听着夏羡自顾自地讲着。
“他说整个葬礼期间天都阴沉,就好像上天都在为他的那个长辈哭泣,但当他举起招魂幡走在棺椁前面引路的时候,天突然就晴了,阳光铺满了前路,微风把幡吹得特别欢喜。他跟我说,那个时候他希望真有鬼神,而微风就是他长辈的回应。这是我那个手下对于刚才我问你的问题的答案,只是一个故事,辛苦大家听我絮絮叨叨了,太久没见到这么多人,还是有些紧张的。”
夏羡微微一笑。
谁也不敢动了,源稚生还在琢磨他这个故事的含义,但猛地抬头,站在界碑旁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
“有人死了,我闻得到死亡的味道。”源稚生望向远处,升起浮在天空中的滚滚黑烟好像死神的轮廓,“我明白他讲这个故事的意思了。但龙族尽管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鬼神,又岂能真做鬼神之事?”
他的身后,樱轻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给他五分钟又何妨,”源稚生说,“千鹤町只有这一条路,他们跑不掉。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怎样的程度?生白骨,活死人,龙如果真有这样的本事,可真是令人绝望啊。”
“大地与山之王吗?”他呢喃道,“刚才的十分钟里,我连对他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
废墟之下,曼波网吧整栋楼的坍塌挡住了正在前街战斗的众人,但原本的后门却还算安全。
楚子航刨着砖瓦和废土,他是刚才距离落地的季小花和麻生真最近的人,他被点燃的汽油布满全身后便跳进了二楼,那刚好是土耳其浴室,跳进浴池的他灭完火便冲到了楼下,刚好被坍塌下来的大楼给拦住了去路。
这样几十支雷管爆炸的威力甚至能对龙类造成见血的伤害,又何况一个混血种?
楚子航不知道那个不知姓名但有些眼熟的年轻男人如何了,他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去救麻生真的,但人不应该这样简单地死去,至少不应该又让他见识一次自己的无力。
他猛地一惊,回过神才发现身旁有个人和他一起在刨土,这画面真是滑稽极了,但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人是多久出现的,两人的动作极为和谐,但对方的手好像有魔力,废墟的残砖废瓦被他以某种神奇的力量移开。
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废墟被轻松挖了一个空间出来,依稀可见这是网吧三楼坍塌下来的一个房间,季小花双膝跪在地上,他用手臂以及肩膀护住了麻生真,没有一点砖瓦砸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爆炸的威力体现在了季小花的后背,那里已经是无法称之为“血肉”的模样了,白骨都被炸断了几根,没有任何愈合的能力可以补上这个窟窿。
楚子航说不出话来,因为被季小花护住的麻生真分明也已经死去了,就算季小花挡住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爆炸冲击,那仅剩的百分之一也能将一个普通人生生震死,更何况这么近的距离,除非言灵·不尘之地完全释放,不可能有人挡得住。
楚子航望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人走到了季小花的背后,把尽管生死不知但仍然保持着保护动作的季小花轻轻放倒在地面上,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再看他,将目光投向躺在地上已经冰冷的麻生真。
“喂,楚子航,来帮个忙怎么样?”熟悉的声音响起。
楚子航怎么会没认出这个人来?他曾不止一次盯着这个人的背影,在芝加哥的火车站里,在卡塞尔学院的绿荫上,在仕兰中学外深夜的大路旁,在自己家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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