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禅师眉头皱起。
往往他推演一个人的未来，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但这次莲花消失，并没有出现张昭的未来。
这一切，预示着张昭不同寻常。
“师傅，这是什么？”
悟心轻声问道。
莲花消失后，意向中出现一汪清澈的水，明亮的月光照在上面。
“怪哉，怪哉！”
五通禅师喃喃自语。
“没有出现实质的过往，反而出现一轮明月，非常怪异。”
灵佑禅师语轻声说道。月是佛修中最重要的圣物，也代表一个人的自性！
“张昭的人生清净而圆满吗？”
悟心出声问道。
一个人的自性清净圆满，就会表现出如月亮般明亮皎洁。
若是有污点，月亮就会被遮蔽。
“不，悟心，你忽略了水！”
灵佑禅师否定了悟心的话。
明亮的月亮下，还有一汪清澈的水。
“若是行者为生灭法，譬如水泡速起速灭，往来流转犹如车轮，一切诸行亦复如是。”
灵佑禅师轻声低语。
“这是说明张昭如瞬间幻灭的水泡吗？”
悟心听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张昭如同水泡，只是昙花一现，不算可造之材。
灵佑禅师眉头紧皱，得不出结论。
“错，张昭不是水泡，而是水中月，月中水！”
五通禅师声音响起。
“水中月，月中水？”
灵佑禅师和悟心齐声问道。
水、月是佛修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只要有水或是月的存在，都代表自性。
金山寺法海，就是水的代表，而灵佑禅师则是月的代表。
如今的张昭，竟是二者皆有，而且是水中月，月中水。
两者若是占比不同，则会有危害，月满而水盈，月亏则水虚。
张昭的水中月，月中水，占比刚好，不多一分，不减一丝。
意向消失，灵佑禅师和悟心从禅定中苏醒，却见五通师祖还在紧闭双眼。
“师祖，结束了吗？”
悟心问道，意象之中，只有水月而已，至于张昭的未来，啥都没看到。
“此人有修佛天赋，是可造之材！”
还在禅定中的五通师祖摇头。
五百年的修佛，张昭还是第一个出现水月意象的人。
“我破了他水中月意向，看他的未来究竟能达到何种地步！”
话音一落，五通禅师额头正中，出现一道长约三厘米的红线。
在灵佑和悟心震惊的目光中，五通禅师的额头正中的红线睁开，露出一双金色眸子。
五通禅师强行用天眼通，想要看透水月，直达张昭的未来。
“噗！”
在灵祐禅师和悟心的期待的眼神中，五通禅师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傅、师祖！！！”
两人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不得了，不得了！！！”
五通禅师神情萎靡，气若游纸，非常虚弱，口中不断重复言语。
因为这么一探，他眉毛变白，苍老的皱纹布满老脸。
刚才年龄还在四十的壮年，瞬间老态龙钟。
“师祖，为何你伤势会这么重？”
悟心脸色大变，急急出声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师祖可属于神仙般的存在。
他横扫道修一十八馆的雄伟壮迹，可还是两百年前发生的事。
如今精心修佛，更显雄厚实力，为何才推测了张昭的未来，就受伤严重？
“此人我破了水中月后，看到横尸湖泊，此人是否已死？”
五通禅师没有顾忌自身伤势，而是睁开双眼，拉着悟心问道。
“不，此人气息强横，不是鬼妖！”
回忆当日张昭河中擒龙之举，悟心摇头。
“既然此人不死，我再破月中水，看到钢铁蜻蜓，铁臂飞鸟，他身穿怪异衣服坐于其中，此人是否是魔教之人？”
五通禅师再次质问。
“魔修黑气绕体，双眼血红，于林中穿梭，张昭不属于魔修！”
悟心再次摇头否认。
“既然不是鬼妖，又不是魔修，我再破水月，胸口却遭受重击。”
声音戛然而止，周遭一片沉默。
灵佑禅师与悟心扶着五通禅师，三人心思各异。
悟心佛心不足，不懂师祖话中意思。
灵佑禅师担忧师傅身体状况，无暇顾及张昭的前途。
而五通禅师，则是尽力消化心中的震撼。
片刻过后，五通心情已恢复平缓，一改之前萎靡气息，语气转而振奋，出声道：“此人不属五行！不属三界！”
师祖的话，在悟心耳中犹如惊雷。
“此人如玉，可雕琢。”
五通禅师眼露佛光。
“师傅，我们现在就下山请他！”
灵佑禅师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出声说道。
“嗯，五日之后便是金山寺讲经大会，到时候让他一起来听我讲经吧！”
张昭具有水月悟性，实属罕见。
但玉不磨不成器，五通要好好提点张昭，让他生出佛心，皈依佛门。
“师祖，张昭够格吗？”
师祖讲经，至少要聚元境的佛修才有资格。
张昭天赋很强，但他还没开始佛修，无等级，按理来说是不够格的。
“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来衡量一位天才！”
五通禅师淡淡一笑。
“去吧，请尽快让他过来！”
话音落下，五通禅师双手相对，结禅定印，再次入定。
“师傅，师祖对张昭的规格也太高了！”
走出后山，悟心满脸羡慕。
“不要羡慕别人，只要你好好努力！”
灵佑禅师对徒儿劝道。
“只要我好好努力，终有一人会超过他吗？”
悟心眼神一亮。
“不，你会发现你两之间的差距是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灵佑禅师说道。
“师傅，你打击人可有一套！”
“咱们现在出发去请张昭，应该能够在师祖讲经前赶回来。”
悟心出声说道。
“五日后就是金山寺讲经，等咱两赶到东宁城，再把他请来，黄花菜都凉了！”
灵佑禅师摇了摇头，旋即嘴念咒语，单手结印，一只巴掌大、金色能量组成的鸽子出现在禅师手中。
“去！”
灵佑低喝一声，金色鸽子扇动翅膀，往东宁城急速飞去。
金色鸽是灵佑的化身，当晚就能够飞到法海身边，把五通邀请张昭的消息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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