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张山和陆洋蹲着，正用河水洗去石板上的泥。
师父就在不远处的茅草屋里，石板洗干净后，就可以搬去给师父看了。
旁边陆陆续续有同门师兄弟，或搬来石板清洗，或搬着干净石板去交任务。
张山突然看到，有个师兄长得好丑，鼻子又大游园，像是一枚大蒜！
他觉得好笑，想说给白墨听，却又发现，白墨不在这梦里。
他又看看旁边陆洋，想说给陆洋听。
“你看……”
话到嘴边，他又猛然想起昨夜，想起雨棚下的那一幕，背后的伤还隐隐作痛，他尬笑一声，把话给憋了回去。
陆洋莫名其妙。
“看什么？”
张山摇摇头。
“没事。”
突然，他觉得，那大蒜鼻师兄，好生眼熟！
越看越像通缉犯！
真的是么？
他看了很久通缉令app，记住很多通缉犯的脸。此时偷偷又瞟两眼大蒜鼻师兄，顿时觉得脊背发毛。
还他妈真是！
这师兄穿着冲锋衣，戴着兜帽，很严实的样子。该不会衣服里面，也是个腥人？
陆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看师兄干嘛？听说那个师兄，已经序列九了，很厉害！”
张山尬笑两声。
他扭头再看，看河边的师兄师弟，看来来往往的师兄师弟……
一个招风耳的师兄，也在通缉令上！也穿得很严实！
一个大龅牙的师兄，也在通缉令上！也穿得很严实！
一个秃脑门的师兄，也在通缉令上！也穿得很严实！
……
西州市四十七中。
明媚的阳光照进窗台，课间休息，学生们三三两两聊天。
张山凑到白墨身边，压低声音。
“我觉得，这仙武途径，好像有点用。
“我的伤势恢复很快，才一宿，那么深的伤口，都结痂了。
“但是，又好像很邪门。
“有血腥味，我可以克服。大不了多洗澡多喷香水。
“但是我梦里的师兄弟，有好多通缉犯！
“八个序列九的师兄，有七个，我在梦里就认出来了，都是通缉犯！”
啊？
白墨一边写作业，一边皱皱眉头。
“那还有一个呢，不是通缉犯么？”
张山摇摇头，掏出手机，打开通缉令app。
“你看今天刚刚上通缉令的这个，这个名字叫‘黑皮’的，他就是第八个。”
白墨扯扯嘴角，感觉很荒谬。张山的师兄们，全员恶人？
或者说，仙武途径真的有问题？除了导致血腥，还会导人向恶？
可全国新增了四千多个仙武途径涉仙人员，西州市就有六十三个，这些人全部向恶的话，那……那画面太美，很难想象。
突然，教室门口传来声音。
“张山在不在？过来一下。”
原来是班主任，在门口招手喊人。
喊他去干嘛？和仙武途径有关么？
“白墨你也过来一下。”
两个人莫名其妙，起身跟着班主任，离开教学楼，走进办公楼。
“张山去二楼吧，白墨去一楼最里面那间。”
白墨点点头，和张山分开，去了一楼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前。
敲门之后，却见办公室的门，轻轻打开。
门里面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穿着西服套装，梳着马尾，笑意盈盈，侧身请白墨进屋。
“白墨先生您快请进！
“我是仙术委员会的秘书，方小雨，之前和您联系过。”
哦？原来是她。
白墨走进去，却见办公室的窗帘都被拉死，门也被方小雨带上。
方小雨请白墨坐下，又从挎包里掏出几份合同。
“今天来四十七中办事，刚好顺路，就把合同给您送来了。”
白墨接过翻看，原来是顾问专家的聘任合同。
浏览一遍，没发现问题，便拿起笔签了字。
方小雨坐在旁边。
“还有件事情，和您说一下。
“最近，委员会出了悬赏任务，悬赏【仙武途径序列九的晋升仪式】，如果能查清楚这个仪式到底是什么，便可得到三十万奖金。”
三十万？
“这么多？”
方小雨点点头。
“目前形式不容乐观。
“仙武途径的新增涉仙人员，实在太多了。
“过去几年里少量出现的仙武途径，又很不正常……”
白墨问道。
“过去几年出现的仙武，怎么个不正常法？”
方小雨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吐气如兰。
“您现在是专家顾问了，有权限了解。
“过去几年，记录在册的仙武途径涉仙人员，共有四十例成功晋升序列九。
“其中十例晋升后一切正常，获得了强大武道实力。
“还有三十例，晋升后身体自带血腥味，而且还沾染一种奇怪的恶癖……”
恶癖？
“什么恶癖？”
方小雨皱皱眉头，似乎有点生理性不适。
“杀人摘脾。”
摘脾？
白墨咂咂嘴。
难怪张山遇到的师兄，全都是通缉犯。
这仙武途径，果然邪门！
方小雨继续道。
“现在全国有四千多个新增的仙武途径涉仙人员，如果放手不管的话，先不说这四千人给社会带来的恶性影响……这四千个人本身，都是无辜的。我们仙术委员会，不能眼睁睁看着四千个人走向不幸。
“晋升序列九的仪式，到现在也还是个谜。
“但同样是仙武序列九，有人正常，有人却全身血腥沾染恶癖。经过一个晋升仪式，就变成两种样子。
“专家和委员们一致认为，这个仪式很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我们想要尽快，把这个仪式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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